要近得多了。” “这还要先看看在军中教授倭语的事儿办得如何了。”沈云殊软玉温香在侧,不免有些心猿意马,虽然是自己妹妹的亲事,也有点儿心不在焉,“其实怎样都无妨,婷儿年纪也不大呢……” “说到这个,我倒觉得,姨娘似乎对这门亲事不很喜欢……”许碧并不打算说出香姨娘在紫电闹事那晚做的事儿来,一则她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二则香姨娘对沈云殊来说,其实是分担了一部分母亲的责任的,并不适合对他说香姨娘的坏话。 “之前姨娘来问过我,我也说了梅大公子的好处,可姨娘有时候往婷儿那里去,我听着那意思,是不大喜欢。”许碧沉吟了一下,“事关自己女儿,所谓关心则乱,说不得姨娘有些想左了。我说的话,姨娘未必听得进去,不如你捡个时候,跟她好生分说分说。不然,若姨娘心里总这么别扭着,婷儿这亲成得也不踏实。” 那天晚上之后,她仔细思索过香姨娘近来的行为,把远远近近的一些事儿都串了起来。有些事,不细想或许没什么,但细细分析就会发现许多从前未曾发现的东西。比如说,想让连玉翘给沈云殊做妾的,似乎就不止沈夫人一个,香姨娘跟连玉翘说过的一些话,其实也颇有几分煽动的嫌疑。 这其实有些古怪。许碧还记得她刚进门的时候,香姨娘对她着实不错,那也绝不是做假的。可如今又这样,刨开这个时代女子思维的限制不算,许碧觉得,香姨娘对她的态度的的确确是有所转变的,绝不是她的错觉。 可是原因何在呢?许碧琢磨了很久,也只能想到沈云婷的亲事上。虽然游说连玉翘做妾尚在沈云婷说亲之前,但除此之外,许碧真想不出理由来了。 鉴于香姨娘在沈云殊心中的地位,许碧并不想跟香姨娘闹什么矛盾,索性让沈云殊去跟香姨娘谈。想来只要香姨娘能晓得梅若明的好处,这心结也应该解开了罢? 沈云殊不觉皱了皱眉:“姨娘也是,若是梅大公子不好,我和父亲怎么肯答应呢?” “大约还是觉得梅大公子年纪略大了些,前头又娶过妻室。”许碧含糊地道,“你们男人家心粗,不晓得这做娘的难免要想得多。何况将来嫁了又不在眼前过日子,怕是要离得远,姨娘自然是放心不下的。你细细的与姨娘说说,你和父亲看中了梅大公子什么好处,姨娘若是明白了,自然就放心了。” 想到与香姨娘的情份,沈云殊也点头道:“还是你想得仔细。这样,我忙完了这几日,就去与姨娘好生说说。” “还要忙什么?”许碧大为惊讶,“袁家这事儿不是已然完了?” 沈云殊嗤了一声:“也没这么容易。袁家盘踞江浙这许多年,哪里就是一网能打尽的?下头军中还有党羽不说,单说他家族里也还有人呢。皇上自然是准备让父亲统领江浙驻军的,可是朝廷上也不是没人盯着这块肉。现下他们争得厉害,一时谁都无法得手,才让父亲先暂代此职。这暂待,办得好了自然就转正;可若是这会儿有人闹出什么事来,可不就要被人顶了么?” 许碧不由得叹气:“我还当你能好好歇歇呢。自从到了江浙,一天舒心日子都没过过。好容易把袁家扳倒了,还是劳碌个没完。”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说,袁胜玄真的死了吗?”有海鹰和司敬文在前,她不得不多想。 沈云殊微微点头:“我和父亲也虑的是这一样。老实说,若是袁翦或袁胜青生还,倒还都不算什么。袁胜玄此人,若他真活着,实不好说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样茫茫大海,活下来的希望也很渺茫了吧……” 沈云殊叹了口气:“怕只怕——不是还跑了两艘倭人的船吗?”袁胜玄倘若是跟着倭人跑了,麻烦可就大了。 “罢了罢了。”看许碧两道眉毛都快拧一块儿去了,沈云殊连忙道,“就算他还活着,这次把倭人也打得够呛,他们想要卷土重来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眼下只消把袁家在军中的党羽看住了,慢慢剪除就是。至于他家族人,这会儿皇上扔了两块香肉过去,他们且忙着抢肉,顾不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