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多可怕?薛长歌有些不敢想。 今天的沉洛衣能除了杨亿瑶,明天的沉洛衣就能除了她薛长歌。 薛长歌灌下一杯凉茶,只觉得心头发凉,慌的厉害。捏着茶杯的手渐渐发紧,连指尖也泛起白,薛长歌脸色越来越不好。 青芽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极为担心,但她不敢上前一步。现在的薛长歌正值盛怒,谁知她踏前一步会发生什么,说不定那手里的杯子,就直直朝她砸过来了…… —— 沉洛衣进了里屋之后并未歇着,而是询问了一遍这后院里的情况。 她平日里不怎么过问这后院中事,也一向懒得多管,再加上这几日事多,更是不曾在意后院。所以今日主动询问起了柔月,令她们几个丫鬟都甚是惊讶。 柔月因沉洛衣的吩咐,平日里较为关注后院中事,所以一些后院里发生的事情,柔月总是会知道的。 “您说韦姨娘?”柔月想了一想,说到:“韦姨娘一直安分守己,这些时间来,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 沉洛衣倚在软榻上,端起茶来抿了一口,仔细想了一想,又问,“我记得杨亿瑶被押走那日,韦芊儿没有出来吧?” “确实没有。”回答的是舒樱,当时跟在沉洛衣身边的,她也并没有看见韦芊儿的人。 闻言,沉洛衣搁下茶盏,又问了关于冯容怜的事情。 “冯侍妾这些日子也是老实,只是与花侍妾来往的比较勤……”柔月说道,“她自云侍妾去了之后,过些日子就会在外面烧香,现在玲儿也走了,冯侍妾也是会给她烧上一炷的。” “哦?她居然会替那俩人烧香?”沉洛衣颇为惊愕。 “是的,大约过个七八天左右,冯侍妾就会在院子里头烧香。”柔月回到:“这些都是她的侍女告诉奴婢的。” “真没想到她还有这个心。”沉洛衣淡淡道了一句,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那绿欣呢?”她抬眼看了下柔月,“以你来看,你认为绿欣怎么样。” 柔月怔了一下,没有料到自家主子会这么问,于是沉吟道:“依奴婢来看……花侍妾,是个富有心机之人,行事说话皆有自我章法,明面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都懂,也懂该以那种形象面对王爷……背地里,也就是动动自己的嘴,动摇别人的心。”她顿了一下,见王妃神色无异,这才又接着说了下去,“云侍妾因何而与王爷对峙,其中花侍妾可是作了不少梗呐……” 这些事情里的弯弯绕绕,云婵因为什么才会突然爆发,沉洛衣一早就查清楚了。 不就是因为绿欣吗。 沉洛衣思忖片刻,便让柔月退下了。舒樱向空杯里添了水,就见王妃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低了低眼睛,就听她开口说到:“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舒樱闻言应了下来,旋即便返身走了出去。 —— 宫里面想怎么处置杨亿瑶,沉洛衣自觉无所谓,让她死在天牢里亦或是斩首在那处,于她而言都是无所谓。 这是杨亿瑶与顾烜的关系该怎么圆回去,她还是有点兴趣的。 “说是王爷一早就识破了杨亿瑶的诡计,所以特意将计就计,演了一出戏。”舒云神色略有鄙夷,“总之,把王爷和杨亿瑶之间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的。” “自然是要撇关系,不撇干净的话,王爷以后怎么在朝上立足。”这话是冷玉说的。她这些日子与沉洛衣来往的略为勤快,而且沉洛衣也向她保证,定会让她出府。冷玉在杨亿瑶的事情上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线索,关于这点,顾烜也在后面得知了。 沉洛衣沉默片刻,端茶饮了一口,又说:“话虽如此,可是别人心里怎么想的,也是别人的事。”搁下茶盏,“王爷和杨亿瑶究竟是何关系,个人有个人的想法,不是上头说一句,底下人就会全信的。” 她说这话虽是无情无绪,但冷玉还是忍不住宽慰了一句,清冷的面容上略有缓色,“信不信自在别人,即使有人不信,也没人敢有那个胆子在王爷面前说,除非那人不想活了。所以,王妃还是宽宽心,勿要想太多。” 这道理她自然懂,当然也听出了冷玉话里的担心,故而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便未在言语。 讲真,外头那些人,信与不信,与她沉洛衣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王妃,您若打算释放着后院里多余的女子,也保不齐有心怀怨恨的在外传播流言。”冷玉低了低眼睛,压着声音又说了一句。 沉洛衣听罢也只是轻轻颔首,“无非就是一介弱质女流,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再说,一旦离开了这王府,她们能不能活下去都还不知道呢。”轻轻一笑,转眸看向她,“那你呢?” 冷玉怔了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神情略有几分波动,她看着她道:“我不是嘴碎的人。”所以一句话也不会说出来,再说,她也不认为王爷是真心喜欢杨亿瑶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