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去办事就是了。”她不紧不慢的说着,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指捏了块桃花糕悠悠然地吃了起来,那份贵气与冷傲扑面而来,高高在上的矜贵感让柳月觉得有几分呼吸困难。领了令之后便返身退出,直到出了门,她才察觉出自己心跳的有多快。 云婵的死未在府里激起一分风浪来,只是背地里幸灾乐祸的就多了。薛长歌在听了沉洛衣让人好生办云婵后事时,恶狠狠的道了声虚伪,后又满脸笑容的呵呵笑了起来。 彼时,云婵得宠,连她都要礼让三分。云婵生前恃宠而骄,傲慢无礼,她是仗着受宠,连她这个管事的侧妃都未放在眼里。现在她一去了,薛长歌心中舒坦无比,冷了好几天的脸终于又有了笑容,唇角总是不自觉的勾着。 她抬抬手,满脸笑容可亲,“给厨房说一声,今儿个晚膳多做几道我爱吃的菜,再上一道白酒来,今儿个,我高兴。” 青苗赶紧应下,满心欢快的吩咐去了。 不同于薛长歌的幸灾乐祸,冯容怜却是拉着张脸满心凄凉,她进府一年,头一次府里头有人死,还是与她一院的人。虽说她也曾嫉妒云婵,但也没想真弄死她,这下云婵真的没了,她反倒惆怅起来。 而且,云婵生前多风光,现在又落了个什么下场? “姐姐莫要多想。”绿欣盈盈开口,伸手捏了一块枣糕递给冯容怜,“说到底云婵落得此番下场,全是她一人所为。” 冯容怜眼神有些冷,没有接枣糕,绿欣也不尴尬,收回手来自己吃了起来。 “云婵恃宠而骄,先是对侧妃不敬,侧妃不予计较,这才助长了她的气焰,惹恼了王妃,后来更是病中多虑,独自一人出门,冲撞了王爷不说,更是害的王爷落水,险些出了事情。”她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眼神柔柔和和,“这等大事,就算是宫中太后下令要了她命都是有可能的,到底是我们王妃有面子,太后才不予追究云婵过错全权交给王妃处理。” “现下她自尽死了,怕也是想明白了。”绿欣手里捏着帕子,看着冯容怜,“所以,姐姐你看,云婵全是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只要我等安安分分,服侍好了王爷,那在府里,必是平安一生。” 冯容怜闻言,脸色有所缓和,声音却还僵硬,“安安分分?所谓安分了就是没有王爷的宠爱,你真能安分?”忍不住出口噎她。 她也不恼,眼睛微微一弯,笑容愈加柔和,“只是在安分之前,我们前面还有一位杨亿瑶。”答非所问,冯容怜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危险,却也抵挡不了眼底的一分嫉妒不甘。 这个府里的女人,谁不是都期盼着得到顾烜的宠爱。 “收起你那点心思来,云婵傻,我可不傻。” “姐姐这话,妹妹可就听不懂了。” ☆、醉酒 顾烜说到底是对云婵心怀愧疚的,现在人死了,虽脸上不曾表露,却也知道云婵落此下场大半都是自己的缘故。 “就按王妃的意思,好好办了云婵的身后事。”他突感心累,闭了闭眼睛,吐出一口郁气,又说:“云婵家里你记得去打点一下。” 周正应下,也是为这云婵惋惜,不过人都已经死了,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他看了眼一脸沉思的自家主子,默默希望他能从此事中吸取一点教训才是。 周正正要出去,那头顾烜突然喊住了他,“我问你,当时你可看见沉洛衣了?” “您说王妃啊。”周正规规矩矩站着,说:“当时还是小的偶然看见王妃路过,便过去行了礼,后来见云婵与王爷起了争执,就劝着王妃过去劝一把。”却没料到,云婵把王爷推下水了。 顾烜眉目一沉,脸色也跟着冷了下去,似乎在思忖什么,他眉头紧紧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他,“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你可是看见了?”若是那些话被沉洛衣听了去…… 周正略想了一下,回到:“回王爷话,小的看见王妃时,她正在曲廊下走着,似乎是有在看您那边出了何事。” 顾烜神情怔愣,嘴唇翕动一下,却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挥手让周正下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