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冷冷的一笑,看着赵长贵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别叫我嫂子,我嫌恶心!说什么你能够带着生产队走向辉煌?我呸!当初汉生去你家,给你儿子看病,救了你儿子一命,诊金你可给了?没有。汉生去的时候,你就出殡那一日象征性过来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你远着我们家,看到了只当没看到,是担心我家人将汉生的死算在你儿子的身上,找你们家要说法吗? 好,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汉生是大夫,医人无数,谁能保证里面不会出几个人渣呢?我就当是运气不好,汉生生前去治的最后一户人家偏偏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你们家,不光是白眼儿狼,还生生的反咬一口,茵茵那克亲的名声怎么传出来的? 你们是不是都把别人当傻子?忘恩负义,倒打一耙,冷血无情的畜生,别说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能力,就算你真有本事又怎么样?你这么一个性子的人,我们一个生产队这么多人,难道真敢将吃饭活命的希望放在你身上?到时候一旦有什么事情,你一定是跑的最快,我们都成了你的替死鬼! 我告诉你,你想当生产队长?没门!我不答应,汉生不会答应,茵茵也不会答应,我们全家都不会答应!你若真的当上了,就算是闹到公社,闹到县里,我也要为我男人和闺女讨个说法!” 赵长贵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善了了。 只是,如果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管怎么样,他心里都会不甘。明明机会就在眼前,却被一个妇道人家给坏了事,赵长贵心里憋屈的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虽然现在都宣传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可在赵长贵心里,是半点都不把这些女人放在眼里的。 可眼下,他若是不将这件事圆过去,甭说今天这事儿他没指望,就是将来各种选举,他都没指望。他非常明白,现在的人对品格和道德的容忍底线,很低。 赵长贵觉得自己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他一下子想到了古代的韩信。一方大将都能忍受胯.下之辱,他有什么不能的呢? 他当即从台子上下来,步伐沉重的走到刘菊芬面前,十分豁的出去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刘菊芬的面前。 场面瞬间安静了片刻。 谁也没有料到,赵长贵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就连刘菊芬都被他这番动作给惊的后退了半步。 “我……我对不起汉生老哥,当初他不辞辛苦半夜为我儿子治病,我也只送了他最后一程。这么多年,我实在是无法面对你们,所以才……每次一见到你们,就会想起汉生老哥,想起他当年是为何而死。在家里,我甚至一看到我儿子,就能回想起汉生老哥,然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我……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我这样自私的举动,反而让嫂子你们误会了。不过,这也都是我活该,我这做法确实让人寒心。只是,嫂子你说的茵茵的流言,这跟我真没有关系,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或许……当初在……在汉生老哥去的时候,我这心里……实在难受的很,因为接受不了,口不择言的说过两句什么话被别的人给听了去。如果……如果茵茵的流言当真是这般流传出来的话,那我……确实有罪啊。 但是,嫂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故意那么做。” 赵长贵眼眶通红,说到情深处,甚至还有眼泪落下,这一番表演实在入情的很,陈茵眼睛不眨不眨的盯着他。只觉得这人真的是生错了时代,让他生在二十一世纪往后,那就是妥妥的奥斯卡得主啊!这演技,这神态,这表情,丝丝入扣,十分到位。 陈茵揪着空隙,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都是什么反应,结果还真有不少人被他这一番表演给打动的,甚至有人不落忍的看看赵长贵,又看看她妈,张张嘴一副要上来劝说的姿态。 一想到这些人将会说些什么话来劝他们,陈茵就觉得恶心。痛苦的是陈家人,而他们不曾经受他们所经受的,只因被赵长贵的这一番表现给感动了,就纷纷要当正义的使者,自以为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