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放下胳膊,明疏影默默无语。 他言之有理,她无力反驳。 事实本该如此,可惜,她是个傻子。 “冬苓,摄政王在说什么啊?朕怎么听不懂?” 明疏影歪着头、皱着眉,愁眉苦脸地注目于一旁的少女,仿佛历经一场苦思冥想却仍郁郁不得解。 冬苓晓得自家主子是明知故问,所以自是鼎力配合。 “皇上,您……您得坐正了身子,这里……”她一脸为难地说着,忽然顿了顿,偷偷瞄了瞄那边的君宁天,“这里不是寝宫,您得坐得端正些。” 冬苓故意压低嗓音说罢,看着明疏影冲她迅速使了个眼色。 “为什么呀?” “这……” “那朕能回寝宫吗?” “……” 面对主子前言不搭后语的疑问,冬苓不知该如何作答又深知自己无需作答,这就干笑着看向了君宁天。 “摄政王,朕能回寝宫吗?”接着,她听到自家主子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能。”她又看到阎王爷面无表情地换了本奏折,头也不抬地回道。 明疏影一声不吭地撅了撅嘴。 “小气。” “……” 旁观全程的冬苓免不了为自家主子捏了把汗。 这十天半个月来,她几乎每天都跟着主子,将主子同那阎王爷之间的点点滴滴皆看在眼里,也渐渐地发现,后者好像不是她原先想象的那般凶神恶煞。可是,他到底是一手遮天的摄政王,谁也不清楚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万一主子一不留神惹怒了他,岂非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尽管相信主子自有分寸,但每每见两人“过招”的时候,她还是会替主子感到紧张。 正如此时此刻,她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拉了拉女子的袖笼。 明疏影见状一愣,又随即明白过来,趁着君宁天板着脸没往这儿看的空当,速速给了少女一个安抚的微笑。 就在这时,屋外的太监来报,说是有几个大臣在外求见,问圣上是否召其入内。 明疏影觉得,这种事情,君宁天替她作决定就好。话虽如此,她还是牢牢记得男子曾同她“约法三章”,所以,见他不吭气,她这就识时务地让人进来了。 说实话,登基大半个月来,她极少在御书房里见到那些臣子,通常,他们都会在早朝时分就把该上奏的事情交代了,几乎未有在其他时辰请求觐见。 明疏影猜测,这大抵是由于摄政王君宁天喜好清静,是以,知晓其脾性的文武百官们便不敢随意前来叨扰。 那么,今日有人壮着胆子破了这不成文的“规矩”,想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急需禀明? 事实证明,她的推测无误。几个大臣特地在退朝后求见,乃是为了私下向君宁天提交一份他们苦心搜集的证据。而这份证据指向的,则是身为三朝元老的户部尚书。 贪污受贿,且牵连甚广。 明疏影心想,这种蔓延至根部的腐朽,也算是历朝历代都无法幸免的疑难杂症了。不知道,这君宁天会如何处理呢? ☆、风起云涌 明疏影听着几个大臣慷慨激昂地把人谴责了一通,却没能等来君宁天的表态。 说实话,对于朝廷上的事务,她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基本的判断能力,她还是具备的。是以,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日子里,她虽是扮作痴儿,却也听进了不少前朝之事,有时也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些想法,只是碍于身份而不能言说罢了。 现如今,她亲耳听着几位大臣将户部尚书控诉了一番,其中列举的罪状,可谓罄竹难书,她就思忖着,如果是她的话,绝对会想法子拔除这颗毒瘤的吧。 然而,朝堂上的事情,并非“是非”二字可以断清。她偷偷瞄了君宁天一眼,发现他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表情。 君心难测,说的大约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是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