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习萌把住客退房后换下的脏被罩扔进洗衣机,一转身,看见莫迟背包走出楼梯口。 那个四十升的旅行包一看就很重,单纯出门不可能背它。 所以,他要走? 她快速撇开脸,不看他,跑去洗漱池边洗衣服。 身后,他与出门回来的豇豆在门洞里碰上,豇豆讶异:“走了?” “嗯。” “退房了么?” “退了。” 豇豆“哦”一声:“再见啊,下次来拉萨欢迎再来我们客栈。” 莫迟唇角动了下,只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豇豆与他错身而过,走进院子,扭头看见习萌立在水池边。 他情商不发达,想不深远,纳闷地蹙蹙眉:“习萌,他找你退的房?” 站了一会,她不回答,他摸摸后颈,走过去,拍她肩膀,“习萌,我在和你说话。” “我知道。”习萌语带哽咽,“我刚刚摇头了。” 豇豆一惊:“你哭了?” 她抬起手背抹眼睛:“没有。” 豇豆靠着洗漱池的大理石边缘,弯下脖子从底下偷瞄,用确定的语气说:“你就是哭了。” “是,我是哭了,哭了又怎样?”习萌把头抬起来,湿润润的眼睛瞪着,“别理我行不行,我就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哦。那你回屋吧,屋里安静。”豇豆木讷地说。 习萌:“屋里有人。” “这里也有人啊。” 习萌抿唇,瞪他,用力瞪他。 豇豆揉揉鼻子:“哦,好吧,我回屋里去。” 习萌心里泛酸,等他走后,靠着盥洗池无力地蹲下。 终究是把他耐心磨尽了。 泪水糊了眼眶,她看见前方视野里忽然多出一双鞋。 仍旧低着头,她紧紧抱着自己:“豇豆,你怎么又回来了?” “豇豆”没理她。 “算了,你留在这儿,我换个地方。” 她起立,但由于蹲得太久,大脑产生片刻的晕眩,身体摇晃了一下。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她,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既然舍不得我,就不要再和我冷战了。” “……你没走?” 她抬眸,话一出口,看着他含笑的眼睛,隐隐察觉出其中有诈。 甩开他抚在眼角的右手,火气冲天地推开他大步远离,“骗子!你果然还是一个大骗子!” 没走两步,就被他从身后紧紧抱在怀里。 衣衫单薄,她在挣扎间,甚至能感受到背后那两条宽宽的背包带子。 他坚毅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一侧,她被他修长的手臂牢牢箍紧,耳边是他温热的吐息。 “这里没有单人间,我只是去附近重新找个地方住。” 习萌头往旁边躲,冷嗤:“呵,多人间住不惯是么?就你娇气!放开我!” 他也不恼,抱着她不动,任她在怀里撒泼。 “我来拉萨拖延了很多工作,现在需要一个私人空间处理一些急事。” 他微微向前,左脸颊贴着她的右脸颊,肌肤相触的一瞬间,习萌浑身汗毛战栗,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暖感觉,亲昵得几乎惹人落泪。 “答应我,不要再和我僵持。我们打和,嗯?”清润的嗓音低缓平和,似温柔的呢喃。 习萌不愿再自欺欺人,她喊他:“阿迟。” 软糯的一声,莫迟心头一颤,抱她更紧,在她脸颊轻蹭。 “你到现在都没和我认错。”哪怕一句对不起,也没有说。 “嗯。”他退开稍许,在她耳边低声,“我错了,原谅我。” 真痒。 习萌吸一口气:“好吧,我要听你解释过后再选择要不要原谅你。” 学聪明了。莫迟弯唇:“好。” *** 习萌跟随莫迟寻找预定的酒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