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的。” 千晴冷笑一声,仰头将酒饮尽,终究没再说话。 第二日千晴与瘦喜仔细净身,一直等到傍晚,才被柳管事叫去参拜庄主。 两人身上穿着极为名贵华丽的丝衣,足着锦履,束发高梳。踏出门去,与柳管事并行。 一向不苟言笑的柳管家此刻脖颈僵硬,显然十分紧张。他刻意仔细打量千晴,见他衣着洁净,没有不妥之处,点点头,又板起脸孔说: “千晴,一会儿带你去参见庄主,此事非同小可,你万不可掉以轻心,言行举止轻浮不妥,否则我绝不轻饶你。瘦喜,你也听见了?” 瘦喜拱手称是,千晴拉长音‘嗯’了一声,待柳管事眼瞪过来,方才道:“我懂得分寸。” “你懂分寸,世上就再没有不讲分寸之人。” 临家庄占地广阔,一片巨大的青湖几乎将庄子隔成两半,下人住在西界,平日由柳管事看管,未经允许,不得越过青湖。庄主则是住在东界。此刻,东侧的几位奴仆带领他们跨过湖岸,朝东界走去。 领首的男奴细声细气,对柳管家说道:“庄主正在与少主用晚膳,劳累你们几个等候一会儿,待庄主想起,就来召见你们。柳管家,今日以后,这两位公子就住在东界,免得大典前慌慌张张的。” 柳管家自然称是,他颤着声音说:“不敢。也好,千晴,瘦喜,今晚你们跟随这位哥哥,莫要胡闹。” 千晴与瘦喜对视一眼,齐声答应。 正是初夏,湖面十里均是含苞的荷花,水波粼粼,寂静不闻人声。 莲出淤泥而不染,含清新脱俗之志,更胜于寻常湖花。 微风吹来,荷苞颤动,云兴雾起,更有一丝飘然仙意。 湖面中央乃是一座斗拱交错、屹然而立的巍峨楼阁,楼阁四面俱是游廊曲栏,游廊每隔十步就有侍卫肃然站在角落,顺从垂首,不发出一丝声响。 迈上石阶,穿过游廊,见许多气势恢弘的建筑,而越向前走,越是眼花缭乱,几乎记不清楚究竟穿过多少楼台。 千晴左右巡看,瘦喜却暗地心惊,心道这要是迷路,如何找得回路? 待前方引路的男奴停下来,瘦喜问:“可是到了?” 男奴回答道:“还远得很。这处是千晴公子的寝宫,你换一身衣服。如庄主召见,我等再引你前去。” 千晴闻言停步,只得与瘦喜暂别,走进寝宫。 他在奴仆的看视下换了衣衫,原本的东西尽数收走不说,门外竟然还留一个奴仆在外看守,戒备森严。 千晴垂首看自己换上的衣裳。 那是一件十分朴素的白袍,窄袖,宽腰,直筒般竖下来,用一根腰带束着。别说鞋子,那几个奴仆把自己的绑腿都拆下拿走,纵观全身,无一处可以放杂物。 “好啊,”见自己被防备得如此厉害,千晴笑道,“还把我当囚徒看管。我若不顺势溜出去看看,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千晴少年心性,虽答应柳管事不惹是生非,此刻却当真下了决心,试图溜出去见识一番。他倒不是非要闹事,与人对着干不可,只是见临家庄东界森严庄重,好奇罢了。 更深夜静,月上梢头。 千晴托着下巴坐在桌前,他用指尖在桌上敲了两下,摊开瘦而长的手掌。不一会儿,就有一只蜘蛛从屋顶上垂到桌上,用长腿碰碰千晴的手指,爬到他的手心。 千晴哼了一声,道,“看来,此处守卫也不如何森严。阿毛,我出去看看,你也随我一起。说不定,我们还能看看那闻名天下的临子初,究竟长成何等出类拔萃的模样。” 却说,这临家庄少庄主临子初,与千晴、瘦喜的年岁相差无几,但和千晴他们的命运却是天壤之别。 临子初天资卓越,年少时便有仙家宗门欲将其招徕其下,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