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大人连同一个小孩一起被人群围绕在中间,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谢开颜淡淡地看了陈老一眼,没有说话。 冷不丁见着了个冷眼,陈老当即愣了一下。 要知道国内讲究的,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陈老身为省长的父亲,哪怕三五十年前只确实是个普通人民群众,现在那也是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护着,百般照顾着,两相对比,一时半会之间,陈老还真的有点讪讪。 但不管再是讪讪,现在最重要的都只是孙子的病情! 因此陈老十分诚恳,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两位先生,谢谢你们伸出援手!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我孙子究竟是出了什么毛病吗?” 自从陈老上前不对着岳轻却对上岳轻身旁的那个男人的时候,陈驹就已经沉浸在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捉急与混乱之中。 没想到峰回路转,幸运女神打了个小喷嚏后又施施然转了回来,重新光顾自己。 陈驹几乎是感激涕零地抢着回答:“二爷爷,刚才闹出的动静不小,我们也不好在这里停留太久,就请面前两位先生出去坐一坐,好好谈一谈吧?” 陈老护着孩子,求之不得,也眼巴巴地看着谢开颜和岳轻两人。 岳轻无所谓这个,但他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为了带谢开颜来海洋公园看看海底风貌,他询问地看向谢开颜。 谢开颜确实有点想法,所以他慢慢点头:“好。” 陈老与陈驹一同长出一口气。 陈驹连忙帮陈老把孩子抱上轮椅,向外推去,不时回头看看岳轻与谢开颜有没有跟上,看起来简直比旁边的陈老还要上心,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倒搞得一旁的陈老有所误会,老怀大慰地想自己和儿子这么多年真没有白对这个侄子好,看看现在多重视他堂弟的病情。 前面两人各有想法,就在后边的谢开颜也正悄悄的和岳轻咬耳朵:“我们先出去,然后再进来。” “嗯?”岳轻有点纳闷,这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 “……”谢开颜凑到岳轻耳边,悄悄说,“我想和他们出去之后再进来,绕了一圈之后别人就不会再盯着我们……” 这样,就又是我们两个人单独的空间了。 众人出了海底世界,在海洋公园中一处卖棉花糖的休息处。 老式棉花糖机器嗡嗡嗡地转出如同白云一样洁白蓬松地棉花糖,交到过往孩子的手中,陈驹自来到这里之后就将目光牢牢定在岳轻与谢开颜身上,琢磨着待会要怎么把这两人给拖上船。 陈老也是焦急万分,但到了这里,却还是细心地要了一根已经织好了插在一旁的棉花糖,放在孙子轮椅的扶手上,哪怕孙子始终没有反应,他也还是怀抱了万一的希望。 然后众人总算能在桌子旁坐下了,陈驹此时已经心痒难耐,迫不及待开口说:“两位是不是知道我堂弟的病情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既然事情一开始就是谢开颜接手,现在岳轻也安稳地坐在一旁不说话,只等待谢开颜继续。 谢开颜并不讳言:“阴邪入体,鬼怪上身。”顺势扫了陈驹一眼,“你的身上的阴气也不少。” 陈老大吃一惊! 陈驹一点不吃惊,他只是有点点不安,忍不住再掩了掩挂着玉坠、且被玉坠碎片割破了的胸口。 陈老忍不住道:“那——那有没有办法化解?” 谢开颜说:“你问谁?” 陈老忙道:“两个都问。” 谢开颜对陈驹说:“你找一个寺庙呆上一个月就可以了。至于他——”他的目光转向坐在轮椅上的孩子,顿了片刻,才说,“他不行了。” 说完了该说的话,谢开颜不再浪费时间,转对岳轻说:“我们走。” “好。”岳轻站起来,轻松问,“你现在想去哪里,要不要……?”他的目光飘向一旁还在“嗡嗡”工作的棉花糖机。 谢开颜内心是拒绝的。 但他嘴巴上慢了一拍,没能赶在岳轻掏钱把棉花糖拿来之前把话说出来。 所以最后,胖胖的软软的甜甜的棉花糖出现在了谢开颜手中。 谢开颜一边走一边拿着它,他的脸上沾到了几缕白色的丝絮,一阵风从前方吹来,像胡须一样轻飘飘荡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