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妍停下手中的动作,勾了勾唇角,这张茵的琴音的确与众不同,如今吕薇应该更加紧张不安了吧! 张茵下台之后,便是李别驾的孙女李茹是,她早已换上一身飞燕装,步态轻盈的上了台。这身衣裳粉中带绿,与这满池的荷花应景,宛如池中仙子,手腕上的两条绿色丝带绕在纤细的腰间,随着乐调与步伐舞动起来,真正是风景如画,美人如斯,那灵活的犹似池中的蜻蜓、花辨上的蝴蝶,丝带犹如她的翅膀,轻盈的身态舞动旋转。 不只是二楼传来欢乐声,便是女眷这边也是惊讶不已,以前都是传闻,如今亲眼得见,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吕薇微微倾身,挨近吕妍,问:“二妹,你上台么?” “姐姐是家中才艺最好的,父亲常常在我们面前夸您,所以还是姐姐去罢,我同三妹便不上台了。”吕妍不紧不慢,脸色平静的说道。 吕薇叹了口气,“张家与李家向来对父亲没有好眼色,我本想与两位妹妹上台,压一压她们气焰,可惜……” 吕媛圆圆的眼睛在大姐与二姐两人身上看了一眼,垂下头去,声音似蚊子:“大姐二姐向来不错,三妹我不敢上前拖后腿。” 吕妍在桌下握住吕媛的手,拍了拍,然后看向吕薇道:“以大姐之才,必不在张李之下,我与三妹在台下为你助威。” 吕薇抿了抿唇,“好吧,那我便去准备了。”说完,站起身来,步入内院更衣。 看着吕薇离去的背影,吕妍勾了勾唇,你就是怕我们上台吧,才会几次三番试探,如今的吕妍才不屑这种伎俩呢。 李氏下台,掌声一片,比之张茵更盛。 掌声过后,许久却没人上台,郑氏皱了皱眉,正要遣仆人询问,忽然锣鼓声响,着一身红色舞衣的吕薇上了台,她手腕腿祼套了银环,便是纤细的腰间也套了一个大大的银圈,走起路来,叮铃作响,随着她的步伐敲击出一种分外协调的乐章。 脚步转动,裙折翻飞,细软柳腰红衣灵动飘逸,一团红色娇艳如花蕊,熟练的舞步,不堪一握的细腰,柔若无骨的身躯,再配带着那硬当当的银环,神秘、热情,若说之前的李氏美如仙,那么吕薇便是人间之艳妖。 吕妍不得不感叹她的舞姿,不只美,而且张扬、大胆。 正在大家看得入神之际,吕薇的动作忽然停住,四肢僵硬,手腕脚祼上的银环似乎被什么人拉住,大家一惊,忙仔细的瞧去,发现不远处的暗中站着一个人,每个银环上都套住了一根绳子。 吕薇还在动,她想动,她想挣脱,但她不能动,她的脸色开始忧伤,身心似乎犹如那秋日的落叶,垂垂危危。 吕妍忍不住惊叹,吕薇的这支舞不仅仅是支舞,是一种无声的诉说与故事的结合。 南朝建国以来,民俗开放,女子之地位相较于以前的任何一个时代都要高,若是婚姻不幸,是可以和离的,就是在这种自由与枷锁并存的南朝,是女人之幸也是女人之不幸,那一世吕妍当上侧妃,韦氏为了哗众取宠,整合历史出了一本《南朝烈女传》,被魏王称赞,发行于世,韦氏拓了一本给了吕妍,吕妍看后,忍不住在书后提了几句,不知怎么被人流传了出去,后来成了她一生的污迹。 所以南朝的女子崇尚自由,可女子又经几个朝代的熏陶与思想禁锢,社会风气出现两种流派,但贵女圈中却以倡导自由、女性地位最是流行,吕薇的这支舞心思巧妙,又因她舞蹈根底不错,演的是淋漓尽致。 被枷锁牵制的银环忽然断裂,她自由了,她又似一个美丽的精灵自由自在的欢舞着。 二楼上,吕煦脸色忽红忽白,看着自己寄予希望的大女儿,在贵人面前演了这么一支舞蹈,心中气恼不已,与他心情一样的还有各官僚同仁,他们正暗自得意。 刘卓原本也没什么心思看这些舞,安坐上座。自各贵女进得亭中之时,他便注意到吕家二姑娘与其妹妹一起坐在石礅上喂鱼的场景,心里是又惊又恼,惊的是她怎么知道这石礅下有鱼食,恼的是他刚才喂完的鱼,看着她们一把一把的撒下去,心痛起那些鱼儿来。 入了宴,刘卓见吕家二姑娘走了,沉重的心放下,却无意间瞥到舞台上吕家大姑娘的舞蹈,惊艳的同时也是极为欣赏,舞毕,他忍不住叫了声好,却不知一石惊起千层浪,二楼众位均是齐刷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