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仓促间连拔剑都是不能。 他说:“吃下去。” 沈乔脸色刷地惨白,颤抖着语无伦次道:“不,不,我不要……” 冷寂云的剑尖划到他喉头:“你不要?” 沈乔几乎跪倒:“不……求求你……” 冷寂云的声音陡然一狠:“吃下去!” 沈乔唬了一跳,身体陡如筛糠,却一刻不敢停地把药丸囫囵吞了下去,跟着整个软在地上。 冷寂云这才收了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字道:“你该庆幸不是毒药。即便是毒药,我今天也会让你全部吃下去。” 说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萧琮回到房间,看到冷寂云正坐在窗前,闲闲地翻着几页书。 男人回头见她一身大汗淋漓,便道:“湿衣服要换下来,别着凉。” 萧琮心情大好,笑笑地张开了双臂,无赖道:“来给为妻更衣。” “得寸进尺。”冷寂云嘴角一抽,顺手抄起件长袍呼啦啦兜头盖去。 萧琮也不忙,边退边脱去了汗湿外袍,正好搭在屏风上,随即瞅准长袍飞来那一刻,将手臂探入袖中。 衣料熨帖,透着皂角清香。空气中却忽然荡起另一种味道,墨香。 萧琮抬眼就见支沾饱墨汁的毛笔迎面飞来,当即伸两指夹住了笔杆,足下一点,反向冷寂云掠去,探手向他腰间。 冷寂云哪肯让她得逞,一个侧身避过,单掌袭她右肩。 萧琮嘿嘿一笑,左手挡了他这一掌,右手抓着毛笔指向他眉宇间。 男人没料到她修炼这短短时日,身法较从前更快,轻敌之下险些中招,幸而惊觉得及时,向后折腰避过一击,却不防萧琮已趁机欺近,终是给抱了个满怀。 萧琮将人困在手臂间,执笔为他画眉,乐道:“这么急着考较武艺,是担心我赢不了沈乔?” “放在从前,赢他也容易,但所剩时间不多,你修炼的心法还不能突破第二重,恐怕难以取胜。”感觉到眉间游走的笔尖上传来丝丝冰凉和微痒,冷寂云往后躲了躲,又被抱紧,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得任她施为。 萧琮笑着:“我连你也赢了,你的功夫不是高他许多?” 冷寂云气得:“我跟你打是笑闹,他跟你打是拼命。” 萧琮满意地看他两道眉黑亮,这才搁下笔,正色了些,道:“我自然知道。只不过听师傅讲,药师门心法共有七重,第一重是基础,我现已突破,到第二重就艰难许多,也是我损伤的经脉能否复原的关键。” 按照吕修白的说法,倘若萧琮能成功练成两重心法,就有可能重新得到一半失去的内功,那样和练到第三重的沈乔比试,也并不是全无胜算。 冷寂云点点头,道:“不如你把心法第二重的内容练一遍给我看,说不定能找到突破的法门。” 萧琮知道男人在武功修为上也是江湖一流的高手,若得他从旁协助,自然有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走去榻边盘膝而坐,按照心法上的要诀催动起内息,不多时,头顶已腾起白雾。 冷寂云立在她左近专注地看着,并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忽然,萧琮的脸颊竟反常地蒸起红晕,面孔越涨越红,额角滚圆的汗珠如雨水般淋下。 冷寂云大惊,却不敢动她,催动内功之时最是紧要,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啊——”只听萧琮突然大叫一声,支撑不住地倒向床内,她的表情极其痛苦,双手狠狠撕扯着身下被褥。 冷寂云见状不对,急问道:“萧琮,你怎么了?” 萧琮连气息都喘不匀,在被扯得稀烂的被褥间抖成一团,牙齿咬破了嘴唇,也丝毫无法减轻全身各处汹涌的痛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