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好事好到了让人无法忽视、反驳的程度,它才能变成一件全世界人民都传颂的大好事。 维爱之前在布鲁塞尔、曼彻斯特、罗马、日内瓦的四场音乐会,从第一场开始,就收获了无数好评。 《携手朱莉·艾德利特,维也纳爱乐乐团再掀钢琴协奏风潮!》《古典与现代的交汇,当之无愧的浪漫之王——维也纳爱乐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一个古老神话的辉煌》 …… 在这些一片叫好声的赞美中,当属比利时国宝级乐评家格拉特大师的《希望》,最让人感到震惊。 众所周知,这位音乐家最近几年已经很少会再为乐团写乐评了,最近的一次还是德累斯顿交响乐团的一出《蝴蝶夫人》,但是就是半个月前,这位大师就直接在比利时的《国家音乐殿堂》杂志上发表了这样一篇长达五千多字的乐评。 仅仅是这个标题就能表现出格拉特大师的观点—— 《希望》。 维爱燃起了一股清新脱俗的希望,它的音乐从最角落的微小处有了新的改变。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乐团脱胎换骨般的觉醒,那是交响乐团的新风向,或许也是古典音乐一次新的变革。 暂且不说格拉特大师的话是否太过赞了,有人对这样一篇提出了质疑,但大多数人还是兴致盎然地决定来亲自听一听维爱被称为“希望”的音乐会。 而阿卡得教授的态度则是…… 咳咳,一口气买了十本《国家音乐殿堂》好好珍藏算不算?整个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的小提琴系,上至院长教授、下到助理学生,全部都安利过了一遍算不算? 总而言之,虽然前天晚上还一口一句“小七,不要让我失望啊”,但是阿卡得教授其实早已期待满满地等待了半个月之久,就等着来欣赏自家学生的精彩演出了。 现代化风格的音乐厅内,渐渐地响起了一阵开场警告声,于是观众的小声议论渐渐平息下去。不过片刻,阿卡得教授一眼就从那群乐手里发现了自家学生的身影,这个小老头立即坐直了腰板,暗自想到:我家小七就是鹤立鸡群! 无辜中枪的维爱众人:“……” 这场音乐会和阿卡得大师过去几十年参加过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仍旧是常见的指挥、首席、最多再加上一个钢琴演奏者鞠躬致谢,接着便是开场演奏。 直到这首《华尔斯坦奏鸣曲》演奏到第二乐段的时候,阿卡得教授眼中的随意才慢慢地消散,他有些怔愣地听着耳畔传来的乐声。 维爱的这几场巡演,除了这一首《华尔斯坦》始终不变外,几乎每场都会更改几首演出曲目。能始终不更改演出曲目,则说明乐团对这首曲目是信心十足。 朱莉·艾德利特的钢琴演奏自然是不用说的,这首《华尔斯坦》在她的手下栩栩如生,仿佛黎明再现。多伦萨的指挥也是阿卡得教授从不小觑的,脾气温和不代表这个老朋友没有实力,他可是与法勒齐名。 但是当戚暮真正地听到了维爱的演奏时,他还是感到了震惊。 越是高明的音乐大师,越能够细致入微地察觉到一丝一毫间的音乐差距,感受到那几乎难以分辨的微小进步。或许是在和弦的时候更加柔美细腻,或许是在集体快板的时候更加热血沸腾,进步就是进步,无法忽视! 阿卡得教授终于明白为什么在那些赞扬维爱巡演的报道里,看上去最为夸张的会是格拉特的那篇《希望》了。正是因为鉴赏水平太高,所以才能发现更多的闪光点,也才能听出最最真实的维爱。 这真的是……一片希望! 《华尔斯坦》、《c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格里格《a小调钢琴协奏曲》……以及最后的返场曲《托卡塔》、《西西里舞曲》,全场两个多小时的演出,让人回味无穷,难以自拔,直到真正地落下帷幕后,舞台下的掌声也是久久不息。 在那掌声响了足足三分钟之后,坐在人群中央的老者终于缓缓地抬起双手,轻轻拍动起来。 阿卡得教授的掌声很轻,轻到被周围雷鸣般的掌声很快淹没;但是他的动作却很稳重,一下一下的,带着欣慰与赞美。 他的学生,真的是出师了! …… 维爱在巴黎演出结束后,戚暮还特意到阿卡得教授的家中,再与这个老人多相处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戚暮真诚地邀请阿卡得教授去维也纳参加维爱本季度最后一次的欧洲巡演音乐会,但是后者却因为腰病犯了,而真的无法到场。 然而,在戚暮正感失意的时候,阿卡得教授却笑了笑,拍了拍自家学生的手背,道:“小七,我会看直播的。你的琴声老师已经听到了,真不枉费你瘦成这样了啊。不过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辛苦下去了,记得多吃饭!一定要胖到80公斤,知道吗?!” 戚暮哭笑不得地点头:“是是是,我一定会努力吃饭。” 至于胖到80公斤嘛……老师,那您就是打死他,他也做不到啊! 维爱在巴黎的演出结束后的第二天下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