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皎月抬眼看着他:“这话你对皇后说过吗?” 皇帝摇头:“朕只对你一人说过。” “皇后和你患难与共,你们在一起二十多年,如今你那么轻易的就将她废了。”谢皎月长长的眼睫颤了颤,显出些羸弱:“我和你在一起才几年,若是你不高兴,我会不会……” 皇帝放下魏熙,捂住了谢皎月的嘴:“休要胡言,朕废她,是因为她做了太多大逆不道的事,朕已经看着以往的面子上容忍了她许久了,眼下她要害你和孩子,朕难道还要放任吗?” 谢皎月抬手拿下皇帝的手:“你如此,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旁的?” 皇帝垂眸看着她,他眉目深邃,看人时像是含了一海子的神情:“你说呢?” 谢皎月摇头:“我说不出来,以前,我拿你当叔父,后来,我拿你当夫君,可今日我才知道,你是生杀予夺的皇帝,连发妻都能废,我又算什么?” 皇帝捧住谢皎月的脸:“你算什么?这些年朕如何待你,你竟毫无所觉吗?” 谢皎月看着皇帝,眼泪滑落:“你如今疼我,可以后呢?我与你的情分,怎么比得上皇后。” 皇帝替谢皎月抹掉眼泪:“情分深浅,不在相伴的时间长短,在心,朕只要和你在一处就是欢喜安逸的,便是看着你都觉得安稳,朕有过不少女人,可只有对着你,才有这种感觉。” 谢皎月听了皇帝的话,哭的越发可怜:“若是这种感觉没了呢?我当初要和你在一处时我阿耶要气死了,他说你是最花心的了。” 皇帝面色一黑:“那个老混账!” 谢皎月听了眼泪一停,直直看着他,眸带谴责。 皇帝一顿,扯住她的脸颊:“他成日里没个正形,他的话你能信?” 谢皎月眼下忘了哭,忙伸手去掰皇帝的手:“你做什么!” 皇帝低声一笑,将手松开,给谢皎月按了按面皮:“好了,扯不松了。” 谢皎月抚着脸颊,方才的兔死狐悲之情怎么也升不起来了。 她有些难为情的一偏头,却正对上魏熙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只见魏熙正坐在榻上,一本正经的托腮看着他们,见谢皎月看过来,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的眼睛:“那么大了还哭鼻子,羞羞。” 说着,她对谢皎月和皇帝蹙了蹙鼻尖。 皇帝朗声一笑,勾了勾谢皎月的鼻尖:“就是,羞人。” 谢皎月用拳头了锤了皇帝一拳:“老不修!” 说罢,就要牵着魏熙出去,皇帝见了,握住她的手,对陈士益吩咐道:“都退下,抱公主出去玩。” 魏熙忙俯身趴在榻上耍赖:“我不出去!” 皇帝上前,提起魏熙就塞到含瑛怀里:“今天练字了吗?连不够十张明日就写一百张。” 魏熙撇了撇嘴,很是委屈:“阿娘……” 谢皎月拍了拍她的额头:“去吧,学业不能落下。” 谢皎月说罢,含瑛便转身抱着魏熙往外走,魏熙从含瑛肩上探头出来:“你们就是要卿卿我我,嫌我碍事要支开我!” 魏熙满是气愤,拐弯前探着脖子冲里面喊道::“今天我就是不写,要不然我天天和你们腻在一处!” 皇帝摇头:“这臭丫头。” 皇帝说罢,回头看向谢皎月,如今屋中只有他们两人,方才又闹了那么一通,二人共处一室,都有些不自在。 皇帝低低一叹,走到谢皎月身边,将她拥进怀里:“你别信你阿耶的,朕说过只伴着你便不会食言。” 谢皎月道:“可我如今有孕,会越来越丑。” 皇帝将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朕又不是没见过。” 谢皎月垂了眼睫:“可是旁人都还是好看的。” 皇帝自然知道谢皎月的旁人是什么,无外乎就是他那些嫔妃。 皇帝闻声道:“没有旁人,朕只看你。” 皇帝说罢,轻叹一声:“朕是孤家寡人,时候久了也觉得孤冷,后宫嫔妃不少,但各有心思,她们对朕而言,不过是个好看的玩意,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可以交心的你,朕只想守着你。” “真的?” “真的。” 谢皎月回头看向皇帝:“那你说话算数,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皇帝在她颊上亲了一下:“怎么饶不了我?” 谢皎月推开他:“又没正形了。” ———— 魏熙说到做到,既然说不练字了,就断没有动笔的道理,她和琼花在殿中闹了一会,便觉的无聊,抱着琼花就往外去。 魏熙漫无目的的抱着琼花在外面走,不知怎地就走到归真观里,这里她没来过几次,看着里面的神像和道士颇觉新奇,一时乱逛起来,正逛着,却见魏窈正坐在亭子里,托腮不知看着什么。 她有些好奇,探头往魏窈处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