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们一起拯救战戈不断四分五裂国家的故事。 一个对解放后百废俱兴的国家喊出“妇女能顶半边天”,让男女平等观念深入人心的伟大理想主义者的故事。 一个理想主义者最幸运的就是遇到和他一样的理想主义者们。他们风华正茂,他们书生意气,他们粪土当年万户侯,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不妥协直到变老。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是最难磨灭的,他们有激情,有信仰,还有一些自信能改变世界的“中二”。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在历史大势的驱动下,于是他们一不小心真的改变了世界,建立起他们理想中的国家。 如果刚刚乐景有关女性未来的话还让玛丽有点空中楼阁的不真实感的话,他刚刚讲的那个故事,则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存在! 原来像她这样“狂妄”的人还有这么多! 改变世界并不是无法做到的事情,她们不必畏葸不前。 而且他们所做的事情可比她们难得多了。 ‘发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吗?’玛丽若有所思。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吗?’琳达双眸异彩连连。 ‘舆论宣传的导向作用吗?’伊莉雅兴奋不已。 这一刻,不知多少姑娘受到了启发,无产阶级的女权主义革命火种伴随乐景的解说,悄俏地埋在了她们心里。 故事终于讲完了。乐景歇了口气,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嗓子,体贴地留给了她们一些消化的时间。 半响,玛丽上前一步,深深埋下了头,感激而又尊敬地说:“谢谢您对于我们的帮助,您的教导让我们受益匪浅。您是我们当之无愧的导师。” 女孩们稀稀拉拉地站了起来,同时鞠躬,齐声道:“谢谢您,乐景老师。” 乐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本人才疏学浅,并没有帮助你们什么,老师什么的愧不敢当。如果我曾经对你们起到过微小帮助的话,那不过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他摆摆手,示意女孩们坐回原位,不要再说。 “我能说的都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可以教给你们的了。这里的书,你们喜欢的都可以挑一本留下,印刷也好抄写也罢,都留给你们处置了。”青年看着她们,笑容疏朗洒脱:“要活下去啊。” “老师!” 乐景苦恼地推了推眼镜:“都说了我不是你们的老师了。”他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们叫了我一声老师,那么我就再多说几句话吧。” “不要为我的离去而悲伤,因为你们迟早要习惯离别。”乐景缓缓看了一一圈悲伤的女人们,褪去脸上惯有的笑意,平静的看着她们,目光凉薄得像秋日的深潭,“因为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一切,等于是与整个男权世界为敌。你们的敌人遍布大江南北,而你们的伙伴,却只有彼此。你们会被背叛,会被污蔑,会被逮捕,会被驱逐,你们很有可能死在新世界黎明之前。”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表情各异,不一而足。 乐景毫不留情的一盆凉水终于打醒了一些为美好前景迷了眼的姑娘们。 她们中有些并不是纯粹的女权主义者,也并没有坚定反抗的决心。她们不过是在现实中不如意,所以才来这里抱团取暖,寻求慰藉。 如果缺乏相应的觉悟,那么一开始就不要加入为好,这样不过害人害已。 青年嘲讽地勾了勾唇角,眼神锐利,锋芒毕露:“任何一场革命,都避免不了流血,背叛,和牺牲。革命是铁血的,容不下脉脉温情。接受不了这一点的,还是趁早退出的好。” 几个女人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离开。 “我的国家,曾经有一位叫做季业的男士说过这样的话——”青年双眸幽静明亮,好像黑夜里孤高的悬挂在天空的星子,永远坚定不移,从不偏离方向:“如果天空总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蜷伏于墙角。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也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可扭曲如蛆虫。” “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到。” 乐景看着这只鱼龙混杂的队伍,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波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