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喉,无法说出来。 “叶影幽已经死了,你千方百计想要杀死的人已经死在你面前了,你现在开心了?” “……”他真的很开心吗?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表述此刻的心情。 “不回答那我就当你是开心了。既然开心了,那你是不是也能让我开心呢?”白夜手中的残剑不断在沈霄云脖颈处晃动,“我们说好了的,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的呢。”那些粘在剑刃的鲜血也一齐滴落到他的肩头,叶影幽的鲜血正在染红他整个肩头。 “你的剑?” “我的剑?”白夜几乎是用哭丧的嗓音说道:“我不会杀你的,我还指望你救我的弟弟呢,我怎么会杀你呢,是不是,是不是?” “我说话算话,我一定会解硕王体内的血蛊之毒的。” “那就现在好不好?” “你在求我?” “我就是在求你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听不出来吗?” 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白夜,沈霄云好像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从前他也一直在求着另一个人,而不论他怎么求那个人,那个人只会告诉他一句话,“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报仇,如果报不了仇,你就可以去死了。”,这样一句话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侵蚀着他的心,也因为这一句话,他甚至觉得,他的出生只不过是为了一个早已死掉的人而存在一般。 那样的无助那样的迷惘那样的失魂落魄,曾经的他把这些情绪都嚼烂了几千次几万次,如同眼前的女子一样,他第一次杀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那一年,他也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郡主。”沈霄云的手缓缓握上白夜持剑的手,他紧握那只手的手腕然后一点一点掰开她握着剑柄的手,慢慢、慢慢地把残剑抽出。 亲手杀掉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那种心情他体会的不能再体会,也许,他的本意就是想要她变成和自己一样,但当她真正变得和自己一样之后,他又觉得于心不忍。不仅如此,而且看到她现在的状况他很容易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他和她本不该对立,甚至没有仇恨隔阂的话,或许他也能像她对她弟弟那般对待她。 事到如今,蹲在她面前的女子就像只迷路受伤的小羔羊,满身是伤的小羔羊被恐慌的阴影笼罩着,于是沈霄云抓起白夜的血手,掏出自己袖间的手帕给她擦拭了起来,温柔地擦拭着还不忘开口说道:“郡主,即使最爱的人不在了,即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也应该快乐的生活下去,除了叶影幽,郡主其实你还拥有很多。”莫名的,他很希望她能忘记悲伤、快乐起来,就像在白水宫玩着虿盆游戏被他整得几近绝望却依旧表现出倔强不服输精神的她那样。 白夜几乎没沈霄云的话给逗笑了,“想要我快乐?”利用完了之后居然还假装慈悲,白夜甩开沈霄云的手,用那仍旧满是血的手指指挣扎在暗卫诗怀里的圣阡陌,低低道:“那就速速解除他身上的血蛊之毒。” “好。”沈霄云紧紧捏着那块染血的手帕,他明白的,即使现在他对她如何友好,她也是不会原谅他的。于是他快速起身,按照白夜的要求即刻给圣阡陌解毒。 沈霄云几乎是站在原地的,他左手成爪,一股阴风刮起,瘫倒在暗卫诗怀里的圣阡陌一下子就被吸了起来,阴风急旋,圣阡陌的身子在空中翻了几个圈就被沈霄云的爪子吸住,在爪势的控制下,阴风围绕在呈十字形展开腾在半空的圣阡陌身上,他的头发他的衣袍皆被吹起,而后只见沈霄云抬起另一手,两指点中圣阡陌的后颈,那两指从后颈开始沿着脊椎下移,移到尾椎然后在持续快速的上移,等指尖回到原处之后,圣阡陌的后颈处也弓起一个小包,这个小包慢慢鼓起的同时,圣阡陌也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对于圣阡陌的惨叫,沈霄云并未理会,而是待包鼓到差不多大的时候,他再把内力灌注在指尖,猛然发力的那么一戳,指尖回来的时候已经勾出了一个东西,那东西呈血红色且全身透明。 白夜猜,那大概就是血蛊的蛊虫,蛊虫被沈霄云控制在爪中,五爪一曲,涨起的蛊虫啪的迸裂,炸出一滩血渍,圣阡陌的身体也随之掉了下来,好在暗卫诗及时接住了落下的圣阡陌。 “郡主,殿下的血蛊之毒已解。” “真的已经完完全全解除血蛊之毒了吗?” “我保证。” 蛊虫的爆裂的血气渐渐扩散开来,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虽然味道难闻,虽然圣阡陌的脸色惨白到吓人,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得到沈霄云保证的白夜瘫坐在地抱着叶影幽的尸体望着身旁立着不动低头俯视她的沈霄云,问道:“沈霄云,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非找上我,为什么一定非要我亲手杀死叶影幽呢?你和无色宫,和叶影幽有什么仇恨呢?那些仇恨难道和我有关吗?该死的死了,该折磨的也都折磨了,你总该告诉我个理由吧?” 理由?那些自有意识以来、仅有的活着的理由,终于有人要问起了吗? 沈霄云动动嘴唇,显得有些迟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