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 袁嘉志冷哼一声,将火把塞到我手中,转身离开。谭丽娜气呼呼地杵在原地,凶狠地瞪着袁嘉志的背影。夫妻一场,竟闹到这种地步,不由让我对婚姻感到一丝恐惧。 毫无意外,手持火把的我又成了领队,和袁嘉亨一左一右,带领众人穿过石殿后的拱门。过了拱门,便是一座桥,而桥的两侧是池水。不过池水颜色极深,我们身在桥上,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颜色。 上了桥后,袁嘉月左顾右盼,突然惊叫起来:“我还寻思怎么这样熟悉!这里的格局,与我们家博物馆简直如出一辙!”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这桥和我们在刑具博物馆所走的迎宾桥,不论宽度还是长度均十分接近,而且两旁都有池塘。只不过这里的池塘里池水漆黑一片,加之腥臭扑鼻,令人作呕,完全不似莲花池那般清净怡人。这池塘边上也刻着一行小篆,名曰:血污池。 这桥好生奇特,我们不敢多留,快步走完余下的部分。走下桥后,我看见桥墩处竖着一块石碑,碑上刻着“奈何桥”三个字。 鬼门关、奈何桥,难道我们当真来到了地府? 正当我低头思量的当口,奈何桥后的大殿里忽然传来一阵尖细刺耳的笑声。这凄厉的尖笑声在空旷黑暗的地宫中听来,格外令人惊心! 2 我吓得身子一震,浑身的血液都猛地冲上了脑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只我,其他人也被这鬼笑吓得不轻,一个个都面无人色,就连平日里处事不惊的陈爝,此时都呆立在原地,一脸茫然。过了一会儿,笑声渐渐停止,可我的心脏还是怦怦乱跳,我回过头正好看见储立明,发现他脸都绿了。 “刚……刚才是什么声音?”谭丽娜嘴唇哆嗦着,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进去不就知道了!”陈爝很快恢复了镇定,“看来这地宫里还藏着许多秘密,等着我们一探究竟呢!”说完,他快步向奈何桥后的大殿走去。 储立明摇头道:“我觉得,刚才的笑声就是地狱恶魔给我们的警示,让我们万万不可再进一步,如果违背它的意愿,后果不堪设想啊!陈先生,反正我是不走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前面太危险,我劝你三思,不要一意孤行啊!” 陈爝不予理会,脚步反而变得更快。袁嘉志是个要强的人,见陈爝浑然不怕,也不甘落后,紧跟着他进入大殿。我虽然害怕,但对陈爝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既然他都去了,我焉有不从之理,忙趋步跟上。至于我身边的袁嘉亨,亦是有样学样,和我并肩向前走去。桥墩边上那些女的见我们都去了大殿,尽管害怕,也都硬着头皮跟在我们之后。 不一会儿,奈何桥边徒留储立明医生一人孑然独立。他四处张望,越看越怕,最后终于忍不下去,喊了一句“等等我”,一路小跑,跟上大队。 我调侃道:“储医生,你不是不走了,怎么又跟上来了?” 储立明满额是汗,边擦边说:“我不是怕你们出事吗?这地宫鬼气森森,天晓得还会发生什么怪事,我有上帝保佑,自然是不怕的。但是你们可就危险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他还取出十字架给我看。 我点头道:“原来如此,看不出储医生还是个心地纯良的人呢!” 储立明笑得尴尬:“医者仁心,医者仁心!” 我们一行人进入殿堂,发现此处的空间比之前的石殿更大,当真气势恢宏。 殿堂中放置着一张几案,后有太师椅,上方悬挂着一块大匾,题着“阎罗殿”三个大字。袁嘉志将四周石墙上的几十支火把依次点燃,殿堂渐渐亮了起来,映照出墙上的壁画。 石墙上画着许多鬼卒。鬼卒们面目狰狞,形状诡异,或持刀戟,或张齿爪,其样式和元代画家龚开所绘的《中山出游图》类似。那些壁画的油彩大多都已褪色,但所画之鬼个个栩栩如生,令人见之胆寒。 如此看来,这个地宫是有人故意修建成阴间地府的模样。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实在令人费解。 “这边还有个门呢!” 袁嘉亨在殿堂的东侧冲我们喊道。 我们闻声望去,在袁嘉亨左面的石墙上果然有扇一人高的小门,不过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过不多时,袁嘉志也在大殿西边同样位置发现了一扇门。两扇门分别位于阎罗殿的两侧,一东一西,相对而建,像极了古墓中的耳室。 袁嘉亨上前问陈爝:“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陈爝当然愿意,还未等我发表意见,就已拖着我和袁嘉亨的手臂往门里挤去。袁嘉志见我们都进了小门,也好奇地跟在我们身后。储医生不敢冒险,和众女待在大殿。 小门后是一间巨大的石室。石室的墙上也绘有各式各样的壁画,如果从头看起,这些壁画可连成一段故事,有点类似现在的连环画。但这种绘画方式,在历史上却是很常见的,有两千多年历史。中国的图像叙事传统由来已久,可追溯到汉代的画像石与画像砖。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