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航被陆承业逗笑了,过去的伤感在他的话语中渐渐消散,他一拳锤在陆承业胸口说:“谁要杀人放火啊,我是学法律的!” “哦,好疼,打出内伤了。”陆承业捂住胸口假装受伤,逗得张航笑得停不下来。 “话说,你怎么考的司考和律师证啊?”陆承业突然想起这件事问道,“现在盲人国内可以考这个吗?” “在国外的时候我就想回国考,同学和老师劝我不要考国内的,国外有专门的盲文考试,国内却没有。可是我想学的是咱们国家的法律,国外的律师证哪里有用。我没听大家的劝回到开市考试,报名之后当初盲人学校的校长不知道怎么听到了消息,便找过来帮我写了申请报告,要求司考和律师考试都用盲文答卷。一开始上面没同意,后来校长和负责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还请来了媒体,一时间这件事弄得很大,负责人不想背上歧视残障人士的坏名声,就特别为了准备了一份盲文考卷,当然答卷不能用盲文,否则会影响阅卷。后来我两个都考过了,开市新闻都报道了,不过你没看吧?” “好吧,我没看。”陆承业完全无法为自己辩解,他无奈道,“你知道的,我是2015年出车祸才变成大黑的,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你的大黑,对叫张航的优秀青年,没有任何印象。” 听到他拐着弯地夸自己,张航只觉得自从和大黑相认之后,自己的笑好像装满了生活的每个角落里,时不时都会笑起来。有时候就算是晚上回家,半夜做梦都会笑,更别提陆承业总是在逗他。 幸福……这就是幸福啊。 和大黑在一起,上学时知道外面有人等着自己;睡觉的时候知道脚边有人陪伴着自己;吃饭的时候,知道有人看着自己;现在,他还能听到这个人说话。 幸福就是大黑,只要有他在,不管外面是什么环境,他都幸福。哪怕是当年被丢弃的时候,大黑带着他去派出所那一幕,都觉得无比幸福。 张航抬手摸了摸陆承业的脸,完全想象不出来他会是什么长相,只是没有摸到毛,有些失望。 陆承业太了解他,一眼就看透张航的心思,将他的手指放在自己胡子上:“看,有毛的。” 张航:“……” “你嫌弃毛少吗?我以后留一脸络腮胡,就像电视上的大胡子导演一眼,你一摸半张脸都是毛,到时候就习惯了。”陆承业讨好地说道,原则什么的,在张航面前什么都不算,反正他自私嘛。 张航:“……” 还能看到时的记忆已经变得很模糊了,但还是努力想到了大胡子导演的形象,整个人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那样太……得尊重艺术家,但是真的很……那个。” 见张航一脸纠结的样子,陆承业心里就忍不住想笑,他握住张航的手说:“那你好好摸摸我的脸,每天多摸几次,以后慢慢就习惯了。你就当……大黑长了一张人脸。” 张航又被逗笑了:“可是没有狗耳朵和尾巴就不安心啊,不然我去买或者订做一套拉布拉多的尾巴和耳朵,你戴上我摸着玩好吗?” 陆承业:“……” 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话说戴毛绒耳朵和尾巴是情趣,可是貌似都是受戴的……他戴……感觉挑战挺大的,这玩意和直接变成狗完全是两个意义,一个物种的问题,一个是奇葩喜好的问题的。 然而为了蓝颜倾国倾城都无所谓,陆承业咬咬牙说:“订做吧,成品大都质量一般,不够逼真,咱们找专业的师傅制作,要完全仿真的,多做几套。” 张航笑得泪花都要出来了,这种无条件的支持,他一直想要的支持…… “陆承业,让我好好摸摸你的脸吧。”张航突然说道。 陆承业有些奇怪,这段时间张航已经摸了好多次他的脸,为什么这次态度完全不同? 张航抬手摸上陆承业的脸,先是额头,陆承业的额头很高,眉毛很弄,眉角很锋利,有种刀锋的感觉,这个人一定很果决,并且足够狠心。再摸到他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庞,从轮廓上来看,感觉这个人会很帅。再往下摸,是因为受伤有些消瘦的下巴,很尖刻的感觉,这个人一定很专制。 最后张航摸到陆承业的嘴唇,手指在嘴唇上停留了很久,陆承业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他的嘴唇很薄,有些刻薄的那种薄。薄唇的人大都凉薄,感情淡漠,陆承业给人的印象大概也是如此。可是现在他面前的陆承业,对他的感情相当的浓烈。他的确是薄情,他将自己仅有的感情都给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