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真凶,居然是长房太太大何氏。 “为什么会是她?” “哥儿们都走了,将军未离文山,老太太又召族人提前朝拜。那大何氏以为将军准备逼迫老爷子让出家主之位,所以心急之下暗下杀手。” “那那个雯秀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是大何氏的人?” “自然不是,那雯秀的确是往水里加东西,她说是老太太的吩咐,想加一些有利子孙的药物给将军,老太太是急着抱孙子才出此下策。谁知道半路上被太太瞧见了,吩咐我去换了杯子,这才连累了老太太。” 也就是说那水被做了两次手脚,仆氏自己不走运,被换了。 “原来如此。” 楚阳娿当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老太太了。她知道她向来不喜欢自己,说什么有利子孙的药物,恐怕是用来控制云起,让他跟她挑选的仆沣女子做好事的吧。结果被雪雁换了杯子,顺便把毒药个换给她了。 云起已经提了大何氏去老爷子处要说法,楚阳娿换了件衣裳,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一脸焦急’地往青松斋去。 老爷子已经醒了,被扶着靠在老爷椅上,正一脸青灰地看着云起。 而堂屋里,二太爷云培东等人也都到场了,他们正瞪着云起斥责他的不孝,老太太暴毙,他不愿她早日安葬还罢了,如今又来叨扰老爷子的清静。 倒是堂中摊在地上哀哀哭泣的大何氏,被几个媳妇婆子围在中间劝慰着,让她相信老爷子会还她公道。 若不是家里刚死了老太太,换个人来看,必要以为做了亏心事的是云起,而这堂中哭泣的贵妇,是个受了天大委屈的苦主。 楚阳娿进了堂屋,悄悄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的表情,心中一叹,便在末尾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站住了。 “好了,都别吵吵了。”终于,老爷子开了口。 他一说话,正在责骂云起的二太爷,瘫坐堂中的大何氏,以及左右劝慰她的女眷们,便都哑了声。 堂屋里安安静静,等老爷子咳嗽一会,才又说道:“仆氏在云家多年,劳苦功高,此事就由老七你做主,厚葬了吧。” 老爷子这是准备息事宁人,不计较了。 云起面无表情,看着老爷子,一字一句地说:“祖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闭嘴,谁给你的胆子顶撞老爷子!”云培东暗松一口气的同时,马上开始斥责云起。他是大何氏的丈夫,刚才老爷子没发话,他为了避嫌,不好说什么。现在老爷子已经不准备计较了,他底气当然就足了。 可惜云起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老爷子在云起灼灼的目光之下,叹了一口气,万般无奈地说:“我眼看没多少日子了……” “父亲。”老爷子话还没说完,云培东云培西兄弟便跪在地上哭道:“父亲您长命百岁,可千万不要说这种话!” 老爷子摆摆手,让他们安静。这兄弟两人自然安静了,只回头瞪着云起,眼中分明在说:你是何等不孝,竟然必得老爷子说出这种话来。 云起像一棵杨树,恬静地站在那处。 又听老爷子继续说:“我已时日无多,再也见不得家中不和。如今你祖母去了,已是一件大悲之事,难道要再出一条人命不可么?她不过一介无知妇人,已然是知道错了,我自会罚她去跪家法,你便饶她一命罢。” 老爷子说这话,仰头看云起。云起脸上没什么表情,见他说完,只问了一句:“祖父心意已决?” “老七,我老了,我走之后,你就是一家之主。”言外之意,是提醒云起不要不留余地。 云起听了他的话,却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了。 楚阳娿见状,也要跟着离开,老爷子却瞧见了她,竟出声把她叫住了。 “官儿,到祖父这来。” 楚阳娿只得转身,走到老爷子面前。 “你的祖父,身子是否还健朗?” “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