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无双 一隐秘静地,江洲正与长沙王麾下两员副将程翦、杨谡谈话。 “据说你二人当时随在王爷身边,亲眼目睹了王爷的死?”江洲问。 “是。”程杨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可否请两位将军详细复述当时情况?” 程翦颔首:“因数月来四面安宁,并无异动,王爷见大多数士兵有疲倦之态,于是命臣传令下去,当晚让所有人解甲安睡。却不料中宵时突厥人来犯,纵火烧帐,将士们都在酣睡,猝不及防,闻到火烧营帐的气味才匆匆披甲迎敌,待臣去王爷主帐时,已不见王爷身影,出帐时,听见王爷的马嘶,王爷正骑在马上掣着缰绳,与一列突厥人厮杀——” “一列突厥人?有多少?” “约摸数十。”程翦继续说,“杨将军随后跃马而上,前去援助王爷,臣随后……” “等一下,”江洲打断了程翦的话,“你断定那是突厥人?你们随王爷长年戍边,理应了解突厥人的习性才对,突厥人若出动,动辄百千,何以只有数十人?” “是突厥人没错。”程翦道,“那些人皆身衣裘褐,披发左衽,手挽角弓,鸣镝执矟。” 杨谡也道:“确实是突厥人,臣听见他们说着突厥语,他们说的好像有‘莫弗’,‘侯娄’、‘匐勒’……” ‘莫弗’在突厥语中为勇敢之意,‘侯娄’、‘匐勒’连起来的意思是“大王。”江洲一哂,正欲说话,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喊:“郡主,郡主……”伴随着慌乱纷沓的脚步声。江洲转过脸去,看见一个奔跑的人影,一颗心高高悬了起来,眉头一皱,立马起身,丢下两名副将大步跨了过去。 “当心孩子!”他一把将其拽住。她抬头一看,长舒一口气,又气喘吁吁地蹭进他怀里。江洲伸手替她抚背:“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后面有狼追吗?”抬眸一看,果然有匹豺狼,看见刘愠那眼神时,立马明白了她为什么跑这么快,一时火冒三丈。 刘愠顿下脚步,慢慢向他走近,一边拿视线打量江洲怀中女人的侧脸一边笑着与他打招呼道:“贤弟和郡主夫妇真是恩爱啊,这王叔才丧几日,整个王府都沉浸在一片悲痛中,贤弟夫妇就在这王府的大庭广众之下……” 颜倾一听,将他的衣服抓得更紧。江洲看着刘愠的目光愈发犀利,反问刘愠:“那太孙缘何在此?”说着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调整了下,让刘愠完全看不到她的脸。“太孙不去灵堂给王爷敬献挽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刘愠嬉皮道:“这人有三急,本宫来解决急事,远远地看见了郡主,郡主既为贤弟新妇,就是本宫的弟媳,还是郡王的妹妹,那也是本宫的妹妹,本宫就想过来跟郡主打个招呼呢,正巧,却又碰见贤弟了。” 江洲竭力压制着眼底的怒火,牵了牵嘴角:“太孙见谅,拙荆有孕在身,不宜在外呆得久了,我先送她回去,失陪。”说罢,拉着她转身快步走了。 刘愠这下没敢追了,眺望不到侧脸,只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江洲却是担忧不已,牵着她走远了,才紧张地按着她的肩追问:“没事吧?他刚才有没有轻薄你?”颜倾摇头,又拍拍胸口:“那就是陛下立的储君吗?”心道:怎么看上去像个淫贼? “真的没有?” “没有。他应该没看见我。我一听见他说话就跑了。”她心有余悸地说。 江洲长舒一口气,再三确认了才放心。“是皇太孙。”他说,“不只是储君,还是个好色徒。但凡有些姿色的,他都要看上两眼,皇太孙妃有个妹妹,快要嫁人了,却偶然被他看见了,他硬把人给抢了过来。”说罢又摸摸她的肚子叮嘱:“你别挺着我的孩儿出门了,就给我乖乖呆在屋里,你这张脸被他看见了准要勾起那登徒子的色心!” “都听夫君的。” “这才乖。” “哎呦,这位身怀了六甲身段还这么窈窕的仙女儿姐姐是谁啊?” 闻言,二人齐目向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