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收拾就好。” “等!为什么不等!”她一定要等到他回来让他亲眼看看。也许是蹲在地上太久,抱着收好的卷轴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赶紧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琥珀没有看见,摇摇头,挂起最后一幅经她涂过的画像。转过脸来,见她把脸埋在桌子上,过来道:“主子,累了就先去睡觉吧。” 没有听到回答。“睡着了吗?”琥珀喃喃自语,走过去晃了晃她的身子,她突然抬起头来,双目惺忪道:“我饿了。” “饿了?那我去给你弄吃的。” “等一等。” 琥珀转过身来,听见她道:“我想吃些酸的,你去厨房给我弄些腌制的酸梅来吧。” “晚上吃?恐怕不太好呢。”琥珀道:“要不,我去给你煮碗粥,里面放些红枣、枸杞之类的,活血驻颜。” 她摆首,“我就想吃酸梅,心里特别渴那种酸味。” “那好吧。”琥珀走了两步,又留步回首道:“我想起来了,厨房的酸梅好像用完了,今日府里新入了一批橙子。嗅着芳香,但尝着有些酸,张嬷嬷吩咐不让分配到各个房里了,准备明日拿出去分人呢。主子要不要尝一尝?” “也行罢。”一听见酸字,颜倾就觉得那东西好像特别开胃,催促琥珀快快取来。 琥珀挑了两颗新鲜的橙子切了,端去她跟前。嗅着确实芳香,她拿了一片品尝,蹙眉道:“一点儿都不酸。”又看看那玉碟底下雪白的一片,说道:“你干嘛要撒盐花啊?” 琥珀自己尝了尝,腮帮子一软,眼泪差点掉下来:“大晚上的吃酸的不太好,我就佐了些吴盐,也没渍去多少果酸,主子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吃酸的了,我牙都要被酸掉了。” “去去去,重新挑几个完好的来,我自己切。”见她铁了心的样子,琥珀拗不过她,只好照她的吩咐去做。 琥珀刚走不久,吱嘎一声门又响了,颜倾以为是她回来了,想到那橙子的香气和酸味,狠狠咽了口口水,转过身来,开心道:“拿来了?” “拿什么?”男人解下身上的风氅,笑吟吟地朝她走过来:“娘子还没睡,是在等我回来吗?” 明明见她脸上出现了喜悦的神色,哪知却跟闪电一样划了过去就消失了。 江洲把人揽在怀里,疑惑地问:“娘子怎么了,看上去好像在生闷气呢?谁敢招惹我娘子?为夫第一个不依。”见人还不动容,又去咬那肉嘟嘟的红唇,咬着咬着忽然顿住:“你刚刚吃橙子了。” 怀里的人憋着笑,继续装。 江洲一垂眸,瞥见桌上摆放的玉碟,不禁想到那句“玉盘杨梅为君设,吴盐如花皎如雪。”又调笑道:“娘子这玉碟内的新橙是专为我设的吗?”凑上前去嗅嗅:“闻着真香,就跟娘子身上的香气一样,一定很可口呢。”顺手想去拿一片尝尝,却没想到刚伸手过去,就被她给打了回来:“谁说是给你吃的?” “怎么了?谁招惹娘子了?” 你的眼睛究竟生在哪里?都挂得如此显眼了,你竟然还没看见。她道:“你!” “我?”江洲哭笑不得,一抬头,不经意地瞥见了满屋子的画像,一时呆了,走近前去,一幅幅打量下来,大概猜出个七八分了。踱回来,拍拍她的脸笑道:“怪不得大晚上的一时兴起吃橙子呢,原来是醋坛子打翻了,需要重新酿酸是吧!好好的,涂了人家的画像干什么?”又被她掀开,她嘴硬道:“本来就生得那样,我才没涂!” 江洲嘴角一直噙着笑,从身后圈住她,正想为自己辩解。琥珀却在这时闯了进来:“主子,主子,我给你挑了几个——”话未说完,已经撞见两人抱在一起,颜倾赶紧从他怀里溜了出来,走过去接过盘子。琥珀不好意思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她假装不理会他,纤细的指甲灵活地拨住一个圆滚滚的橙子,锃亮的刀刃下去,橙黄的汁液细细地在刀刃上漾起,橙皮被划开,露出淡黄的果瓤,馨香流溢,氤氲满室,慢慢沁入心脾。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他魂荡神驰,禁不住吟道, “锦幄初温,兽香不断……娘子,时候不早了,咱们就寝吧!” 她讷住,就什么寝啊?话没说清楚还想就寝?“锦幄初温,兽香不断,”接着明明是“相对坐调笙 ”! 锦幄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