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恐吓道:“是不是还想来一次?来一次就睡得着了。” 她掀开那条压在身上的腿,重重踢了他一脚,翻过身去了。 本来睡得好好的,被她这么一折腾,江洲一时竟也睡不着了,他不是不想把他知道的都告诉她,都准备好了告诉她的,只是因为白天突然被他父亲叫了过去聆训。 …… “不要告诉你娘,她多嘴,若知道了,肯定要欢欢喜喜地跑去告诉魏滢。” “可是……” 即刻被晋阳侯打断:“陛下何许精明人也,难道你看不出陛下的意思?” “看出来了,陛下仍是不够信任咱们江家,长沙王与母亲一母同胞,难道咱们不会坚定地支持刘恪?” “陛下可不跟你这样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母亲嫁了我,就是我江家人,别看陛下疼爱你,你到底姓江,陛下能为你赐婚已算对你厚爱了,再者,从咱们晋阳侯府豢养食客伊始,陛下就忌惮咱们了。” 他低头,疑惑问道:“儿子还是不明白,陛下不过是想让苏相和咱们都支持刘恪,如果苏相知道我娶的是他亲生女儿,难道不会跟咱们一条心扶持刘恪?这与让苏相和刘恪结成翁婿关系支持他有什么不同?再者,苏相夫妇是知道现在的苏晚晚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也会尽全力支持刘恪?” “当然不一样,”晋阳侯道:“皇权之争,刘恪赢了最好,若输了,身为岳父的苏相岂会不受牵连?即使那不是亲生的女儿,只要陛下一天不把苏晚晚的身世揭开,即使天下人心里都知道那不是真正的苏晚晚,谁敢在嘴上说不是?除了一心一意支持刘恪,让他多一分胜算,苏相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如果刘恪落败,身为刘恪的岳丈,横竖都会遭殃。” 见他点头,晋阳侯继续道:“如果现在让真的苏晚晚认祖归宗,苏相和咱们成了亲家,也未必和咱们一条心支持刘恪,他可以选择独善其身,即使和咱们是亲家,刘恪若落败,祸不及他,你明白么?……” 他沉默良久:“儿子思虑不周。” “为父了解苏相的为人,谨慎保守,最喜欢独善其身……” 他犹犹豫豫,忍不住说道:“可儿子以为,如果让真的晚晚认祖归宗,苏相还是会和咱们一条心的,因为,万一刘恪落败,咱们全家都要,陪葬,晚晚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忍心……” 晋阳侯横眉训道:“人都有一己私利,有时会把它看得比情义更重要!你就是太重情义!这不是好事!” 他又想说什么,再次被晋阳侯打断:“为父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暂时委屈一下晚晚。等到刘恪根基落实,会有她身世大白的那一天的。现在咱们也不会委屈她。” 他无话可说。 大概是见他一门心思都在晚晚身上,晋阳侯又斥责他道:“玩物丧志!同样的道理,不要沉湎于闺房之乐!为父猜想,接下来,陛下很快会给你安排差事的。”长叹一声:“恐怕没有几年安稳日子了……” …… 身边的女人开始入睡了,身体一起一伏,呼吸渐渐平稳。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滑过她背部玲珑的曲线,心中歉疚:晚晚,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了。 晚风淅淅,刮了半夜…… —— 午后,长乐公主一边替晋阳侯更衣一边不依不饶地追问:“我怎么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晋阳侯:“想太多。有那个工夫揣测,不如多花些心思在女儿身上,她再过几年就可以嫁人了,跟同龄的女娃们比比,瞧瞧她现在还是个什么样子,咱们平日里都太惯着她了。” 长乐不服气道:“比东邻那吴员外的女儿阿花强多了吧。” 晋阳侯呵呵一笑:“那是年龄还没到。” 长乐:“……”“至少咱闺女比阿花生得好看。” 阿花比颜倾还要大两岁,因为举止不够温婉贤淑,相貌也不太好,至今待字闺中,吴员外准备在家里招个上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