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着他华贵的衣料和他腰间垂悬的宝剑,看来他是个出身不凡的习武之人。 “那谋害你们的人简直愚蠢,这条河本来浮力就强,淹不死人。”他说。 “难怪。” 他还想问她什么,忽然被走过来的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打断。 那人立在他身后,微低下头,唤道:“郡——”看见他的手势,立马改口换了一声:“主子。” “有事?” 那人附在他耳边说了一通,他看了颜倾一眼,说道:“你去我房间找件衣服给你姐姐也换上,我房间内有炉子,换下的湿衣服自己去烤吧,一会儿我让人把饭给你们送去。”说完匆匆离开了。 颜倾不好意思随便乱翻他的东西,但想起姐姐,什么也顾不上了,便去找了他的衣服给姐姐换上,姐姐那时刚刚醒来,颜倾叮嘱她好好休息,自己拿了湿衣服去了他的房内,点了炉子烤干了,又匆匆把衣服换了回来,把他的衣服给洗了。 这时,他的仆人把饭送了进来。她想起他的被褥也是湿的,便询问仆人:“有没有多余的被褥。” 仆人想了想,说道:“有几床呢,我去找来。” 不一会儿,仆人拿来了被褥给她,颜倾开始帮他换湿掉的被褥。刚卷起来,背后就传来了他低沉的嗓音:“你在做什么?” 吓了一跳,颜倾忙转过脸道:“我帮你换被褥呢。” “那你继续吧。”他点燃了屋内的灯烛,在一边坐下,看着她换。影影绰绰的烛光勾勒出了她纤瘦窈窕的影子。他想起刚刚把她救起来的样子,水洗过的皮肤干净白皙,如出水的芙蓉,醒来后的一双美目中,似有如水的清光闪烁,越看越美不胜收。唯独脸上有一块影响美貌的胎记。 他想,如果这是在家中该多好啊,这种场景里,她就像自己的妻子。于是,他开口问道:“你多大了?及笄了没?” 发噬心 颜倾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不回答他,继续换起被褥来。 他一直盯着她的身影,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脚步在床边来回移动,一身绿纱罗裙也跟着轻盈地晃动,随着她的俯身,乌亮的头发像波浪一样在她身后荡来荡去,还有她绿纱裙的摆动,像极了一池碧波,而她飘逸的乌发就像是穿梭在绿波间的游鱼…… 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出了窍,也跑去跟那游鱼一起在绿波间穿梭…… 她垂着发,还没及笄。 他此前从来没有留意过女人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会有这种感触:原来女人的头发竟有一种让男人迷恋的神秘力量,那细细秀垂的发丝可以化成一条条游动的蛇,不知不觉就已深深潜入男人心底了。 原来女人的头发可以化成蛇来噬心! 忙碌了半天,颜倾终于铺好了床,抱着湿掉的被褥转身,一下子对上他注视的目光,颜倾怔了一下,没有惊慌,扬唇对他微笑。 他立刻收回目光,忽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尴尬,低头咳了咳,又清了清嗓子说道:“原来还是个没及笄的丫头。” 颜倾低头看了自己手中抱着的湿被褥,对他说道:“我明天拿去外面晒。” 他嗯了一声。颜倾抱着被褥往外走,忽然被他叫住,“你去哪儿?” “我还要去帮姐姐换。” “哦。” 颜倾转身欲走,又被他叫住。 “换完回来这里吧。” 颜倾疑惑地看着他。 他磨蹭了半天,说道:“没有多的被褥了,也没有多出的床位了。我去跟侍从挤一挤,你晚上就睡在这里吧。” “啊?”颜倾呆住,“我和我姐姐睡一张床就可以了啊。” “哦。” 有些尴尬,颜倾呵呵的笑了两声,转身疾步往外走,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遂又止住脚步,回首问他:“请问,你们的船什么时候靠岸,在哪里靠岸呢?” 他走去床边,往床上舒适一躺,枕着胳膊、闭上眼睛敷衍道:“时候不早了,我困了,你有什么问题明天再来找我说。”说完就打起了呼噜。 颜倾无语,瞥了他一眼,转身去找姐姐。 夜晚和姐姐一起躺在床上,姐姐问她救她们性命的人是谁,颜倾也说不上来。姐姐又问她她们什么时候可以上岸离开,颜倾也答不上来。家里人尤其是琥珀和妙儿肯定担心死了,姐姐的婚事也临近了,还要早些回去筹备,明天一定要去问问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