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嫩得可以掐出水来,若是没有那块胎记,可谓美得无可挑剔。也许是上天嫉妒,才让她美中添了这一不足,那块胎记生在她面上无疑如一点乌云遮蔽了十五的月亮。前世,她不自信,总是看见自己的不足,认为自己丑陋,也从不往好处想。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江洲那种身份的人,竟然会喜欢自己。想到江洲,又思量起刚刚做过的梦,她觉得又心酸又欢喜。心酸的是,她最后没有跟江洲走到一起就冤死了,他娶了别人,还把自己给忘了;欢喜的是,她可以重来一世…… 青鲤在她身后坐下,伸手帮她捏了捏肩膀:“躺了这么久,身子酸不酸?” “躺着其实,感觉不到——” 替她揉了一会儿肩,青鲤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道:“小鱼儿,你不吃不喝地睡了一天了,要不要先起来梳洗一下,换身衣服,肯定饿坏了吧,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吩咐他们再做几个你爱吃的菜,顺便唤琥珀送来热水,伺候你梳洗。”说罢走去推门,刚一推门,迎面就撞上了进来送热水的琥珀,琥珀对青鲤打了声招呼,看见坐起来的颜倾,兴奋极了,举着盆子就冲了过来,热气腾腾的水在盆中摇摇晃晃,溅了出来,洒了一地。琥珀咧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举着盆子,冲着颜倾呵呵傻笑,她跟颜倾年纪差不多,是个很单纯实在的丫头,做事认真细致,对颜倾又忠心。她激动地放下热水,又蹦又跳地望着颜倾鼓掌:“姑娘您终于醒啦!” 颜倾的泪当场就洒了出来,前世,琥珀这个善良的姑娘,在自己离家后跟了姐姐,姐姐出嫁时,她和妙儿一起作为陪嫁丫头随姐姐一并去了阜阳。后来,也许是因为知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被人割去了舌头、砍去了双脚,丢到了大街上。后来,颜倾在阜阳见到她的时候,她正拖着那副残缺的、羸弱不堪的身体慢慢地爬行。颜倾当时心如刀绞,扑过去抱住她,琥珀挣扎着呜呜地乱叫,颜倾却没有听懂一句,主仆二人抱在一起哭泣,琥珀最后用手胡乱比划了一通,在颜倾怀中死去了。 至死,颜倾才从凶手口中知道琥珀当时想说的是什么,她或许是在告诉她残害她的凶手。 见颜倾一直垂泪,琥珀急了,忙走近她,蹲在她膝边把手安慰道:“姑娘,您别哭啊。您哭了,琥珀也会跟着您伤心的。” 颜倾擦擦眼泪,对她笑道:“我不哭,琥珀啊,在颜家的下人里头,也只有你真正把我当成你的主子。跟着我,却让你也吃了不少苦头。” 琥珀赶忙摇摇头:“二姑娘千万别这么说,当年要不是夫人收留我,我指不定有今日侍候姑娘的福气呢,早被卖去了青楼。” 颜倾说的话其实不假,若说最惨的,那还真是琥珀这个丫头,她本来年纪小,性子好,偏偏又是唯一一个侍奉颜倾的丫头,颜家的其他下人连颜倾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一个侍候她的一个小丫头了,琥珀自然成为任他们宰割的鱼肉,谁让他们身上普遍有那种特质——欺软怕硬,恃强凌弱呢! 琥珀侍候颜倾沐浴,对颜倾讲道:“其实,大姑娘极其在乎姑娘呢!昨天,姑娘失足落水后,大姑娘恰巧经过那里,见姑娘落水,二话不说冲了过去,也没顾上喊人就跳下去救姑娘了,可是,她毕竟是一个比姑娘稍大的,虽然略通水性,可也没有多少力气,水里也不比地上,大姑娘的体力慢慢地就耗完了,差点和姑娘你一起丧了命。幸亏大姑娘身边跟着妙儿,妙儿及时去唤了人来,被救上岸的时候,你们俩都奄奄一息,吓死我跟妙儿了。不过,大姑娘一晚上就醒过来了,今天上午又休息了半日,而姑娘却不吃不喝地昏迷了这么久,真是吓坏我了!” “哦……”颜倾慢慢把头靠在浴桶上,水汽氤氲着、蒸腾上脸。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死前的那断经历。 自己和姐姐关押在一处牢房里,扮成了狱卒模样的王楷走过来,拿出白绫死死勒住她的脖子,颜倾觉得快要窒息,不停地挣扎着,这时,姐姐站起了身子,她努力地向姐姐伸手,仿佛要去抓住姐姐那根救命稻草。 姐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箭步冲过来掰王楷的手,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