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站在下面,抬头看了看,苏州的山临着湖,风景秀丽,山势较缓,攀爬的难度不高,不用专业的爬山设备,也能应付。 安然低头看了看自己,怪不得今儿让自己穿男装呢,把袍摆撩起来在腰上绑好,看了梅大一眼,见他笑眯眯看着自己,动也不动不禁道:“你要让着我,一会儿输了,可别耍赖。”说着,便不再理他,四肢并用往上攀爬。 之所以来爬山,是想避开岳锦堂,两口子出来散散,虽说是她想爬山,可梅大却真没想到,他媳妇儿身手如此利落。 梅大颇震惊的看着安然灵巧的身姿,在山壁上游走,堪比一只猿猴,不过瞬间,便爬了老高,梅大急忙纵身一跃跳了上去。 一开始还存着让她的心思,可渐渐发现,小媳妇儿爬的飞快,若让着根本追不上,不知不觉便用上了全力,两人几乎齐头并进的往上攀爬,最后,几乎同时到达山顶。 两人相视而笑都觉心里畅快至极,梅大见她额头有汗,怕她受凉,掏出帕子给她细心的擦拭,安然抓住他的手,拉他寻了块大青石坐下,远眺过去,视线所及一片绮丽的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安然吐了口气:“这里的景色真好。”梅大侧头看着她,半晌儿试着问了一句:“你以前经常爬山?” 虽说不能把自己的来历解释的太清楚,但安然也不想瞒着他,况且,也瞒不住,自己出身安府,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她跟梅大是朝夕相处的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她不可能瞒着本来的性格过日子,所以,某些事情,能瞒得过别人,是绝难不过梅大的。 他最近话里话外有意无意的试探,安然也异常清楚,换做自己早就问了,自己跟安府的丫头从教育背景到成长经历都有天壤之别,变成一个人是老天的玩笑,她却根本不是那个糊涂丫头。 且,两人都是夫妻了,也该彼此了解,想到此,安然点点头:“经常爬,除了做菜我也喜欢运动,诸如爬山,游泳就是凫水,闲的时候会各处走,也没什么目的,有时是个临水的小镇,有时是山里的村落,体会一下不同的民俗,每一个地方的饮食习惯都不一样,从中寻找与众不同的味道,把这些味道跟传统菜品结合起来,就是一道截然不同的创新菜。” 说着顿了顿:“以前,我执着与把安家食单补充完整,然后,长久的传承下去,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想法太狭隘,做什么非要安家,这跟厨行的南北派别有什么差别,我总说天下厨行是一家,不该有派别之分,却心心念念着补充安记食单,岂不是自相矛盾。” 梅大:“以后你不再记录安记食单了吗?” 安然摇摇头:“我仍会把自己知道的菜记录下来,传统的,创新的,还有,我自己的做菜心得,整理好收录成册,只要是厨子都能看见。” 说着,侧头看向他:“记得在富春居我跟你说过,我也说不清自己是谁,有时,我自己都犯迷糊,会觉得,或许这是自己的一场梦,你想知道的事儿,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更不知该如何跟你解释,我只知道,自己是安然,是个厨子。” 说着,不禁笑了:“我好像越说越糊涂了是不是?” 梅大伸手捧住她的脸,仔细看了她良久:“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这不是梦,我能清楚感觉到你,怎会是梦?我只问你一句,你会不会忽然消失?” 安然愣了愣,说实话,她也不知道,直到如今,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过来的,刚要开口却被梅大的唇堵住,唇舌交缠,相濡以沫,这一刻安然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再无旁人。 他亲了她很久,直到安然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几乎一丝不剩,他才放开她,低声道:“你要是敢忽然消失,上穷碧落下黄泉,爷都会抓你回来。” 这句话甚为霸道,却让安然轻快的笑了起来,靠近他怀里:“我是你的妻啊,将来是我们孩子的母亲,我还想过儿女绕膝的日子呢,哪舍得消失。” 不过,对于他如此紧张自己,心情分外愉悦。 岳锦堂顺着山路上来,刚到山顶就看见梅大揽着自己媳妇儿,坐在不远的大青石上,恩爱的样子,让岳锦堂都忍不住嫉妒起来。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