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探子狂奔而来,下马说道:“大人!草料场说今早沈二爷并没有到,以为他是病了。” 王县令赶紧说道:“对对对,此人是读书人,身子弱,肯定是病了,举家连夜送到药馆瞧病——啊!” 林同知举起□□,将王县令一箭穿喉,县衙铺头衙役们大惊,赶紧拔刀还击,不过为时已晚,百余个武士齐射而去,都被扎成了刺猬,鬼宅瞬间血流成河,花嫂子吓得呆住了,林同知说道:“这个女人和沈家有口舌之争,拔去她的舌头扔到井里,布置成私仇的样子。对外说沈家人为了逃出流放之地,勾结黑风寨匪类,王县令和铺头等人闻讯过来阻止,反被沈家和匪类所杀,英勇殉国,花嫂子因有旧仇,也被残忍虐杀复仇。在东北全境张贴告示,通缉黑风寨匪类和沈家人,勿论生死,只要人头,赏百金,封百户。” ☆、第192章 山雨欲来烈风满楼,旧主仆隔空斗心术(二) 血染沈家宅,这个住过各种流放犯人的宅子成了白山县最出名的鬼宅,连父母官王县令都丧命于此,新县令迟迟不到,衙门主薄暂代县令之职,传说半夜时鬼宅水井旁边有女鬼哭泣,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说撞见了无舌女鬼,要拔了自己的舌头装在她嘴里呢。花嫂子生前就是出名的长舌妇,做鬼反而没有舌头,晚上经过鬼宅的人都不敢说话或者打哈欠,就怕女鬼跳出来拔舌头。 鬼宅传说很快飘到了黑山县,沈家一家五口人的小相都张贴墙壁上,每个人的人头都是黄金百两,沈今竹最贵,足足两百两。黑风寨里,沈今竹看着撕下来的小相,不由得笑道:“这画师该打,把我画丑了。倒是我弟弟画的挺传神,这小脸绷的,像一头狼似的。” 朱思炫面有忧色,“伯父他们去了那里?在寨子里没见过他们。” 沈今竹说道:“你放心吧,他们去了很安全的地方。如今林同知对我们下了格杀令,一点机会都不给,流放隐忍失去了作用,保命要紧,有黑屠夫他们护送着,他们已经远走高飞了。” 黑屠夫父子两个带着人保护沈今竹的家眷撤离,瞎先生等人跟着沈今竹来到了黑风寨和朱思炫会和。但是林同知捏造的消息是沈家畏罪潜逃,全部都躲在黑风寨,所以对于外头的那些人而言,沈家就是会移动的六百两黄金,这座金山比藏宝图要靠谱多了,何况林同知还许诺说会封百户,吃军饷呢。 这一招非常狠毒,直接勾起了人性的贪欲,在这种地方,为了十两银子动刀枪的都不算罕见,何况是百金之巨的财富!消息放出后,不仅仅是黑山县其他山头的匪类开始派出探子前往黑风寨,就连黑风寨的自己人兄弟们也人心浮动,互相打听寨子里是否住进了沈家人。整个黑山县,不,是整个东北,无论黑道白道,都在盯着悬赏告示馋涎欲滴。 沈今竹一直沾着胡子和假喉结扮作男人,她很庆幸自己那晚果断将家人先送走,没有跟着自己赴险来到黑风寨,隐藏一个人容易,一家老老少少的就难多了。朱思炫看着案几上的一小摞悬赏告示,心中大急,说道:“表姨,我们撕下了这些,第二天县城又贴满了告示,昨日周寨主还处决了一个叛变的金刚,百密一疏,困在黑风寨始终不是办法。我不能擅离封地,否则就是谋反。表姨,你不要管我了,赶紧跑吧。” 沈今竹说道:“藩王无旨不得离开封地,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我们需要给你制造理由,合情合理的离开黑山县,对天下人有个交代。” 打小就见识了表姨的聪慧,表姨在大事上好像还没输过呢,朱思炫希望之光死灰复燃,忙问道:“有什么法子?” 沈今竹指着悬赏告示说道:“他能贴告示,我们也能。而且我们的告示比他还多,散播的地方更远,不拘于东北之地……” 白山县集市,黑屠夫家和铺面都贴了一个大大的“封”字,据说黑屠夫也是通匪的罪名,他儿子黑子更是被沈娇娘迷惑了,残忍的“拔出”了花嫂子的舌头!经过黑家肉铺的路人们都指指点点,越说越邪乎,甚至有人说晚上听见花嫂子冤魂惨叫说“把舌头还给我!” “拉倒吧!没有舌头咋说话?吓唬人!” “鬼又不是人,不需要用舌头说话,反正肉铺本来杀气就重,是个邪乎地方,这事一闹,就更不得了了,据说这条街的街坊邻居要凑银子请和尚道士做法呢。” 路人正说着话,不知谁指了指蔚蓝的天上,叫道:“你们快看啦!天上飘着一个大风筝,风筝下面还拴着一个篮子呢!” 一传十,十传百,集市行人都抬头看去,果然如此!风筝越飘越高,突然引线被剪断了,失了力气开始坠落,拴着的篮子也空中打转,里头的东西散落开来,一张张白色的纸在集市上空飘扬着,路人好奇的捡起来,有识字的人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念道:“悬赏白银两万两!” 几乎在同一天,同一个时刻,东北各个县城集市的上空都下起了“纸雨”,林同知听到属下的报告,脸色比锅底还黑,案头上摆放着一摞白纸,用馆阁体写着“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