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扮,戴哎上花呀嗯啊哎哎呀。情郎哥捎信儿让我去瞧他呀……”前面唱大姑娘山中会情郎,后头就各种荤话,比江南盛行的《十八摸》还露骨,瞎先生听得脸红,解释说道:“山中都是些粗人,编的切口都是荤话,污了您的耳朵了。” 雪橇上铺着乌拉草,草上有一层鹅绒褥子,沈今竹躺在松软的褥子上,还盖着一层鹅绒被子,头上戴着狐皮帽,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眼睛和口鼻,黑屠夫唱着《见情郎》,大胆露骨的情歌,她看着被风雪染白的松林出神,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歌中女子做过的事情,她也做过,她并非未醒事的无知女人,不过开头和结尾截然不同。 去年初夏,父亲沈二爷被污蔑贪墨,下了刑部下狱,而她则被锦衣卫带到一处院落软禁起来了,到了子夜,侍女服侍她梳洗打扮,居然还给她穿上了绣着金凤的嫁衣、戴上了凤冠霞帔!半夜三更的玩什么花样啊!结冥婚扮演鬼新娘吗? 沈今竹坐在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上,头上蒙着盖头,过了一会,有人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走到床前时,脚步停滞,好像是在打量着自己,沈今竹浑身都不自在,那人猛地吸了一口气,好像打定了主意,快步走到床前,揭开了沈今竹头上的红盖头! “核桃?!”沈今竹松了一口气,放松的靠在床柱上,“原来是你,早点说嘛。”沈今竹嘴唇蠕动几下,居然从舌底吐出一个刀片来,她举着锋利的刀片说道:“刚才很凶险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被这刀片割了喉咙,成为牡丹花下的风流鬼。” 曹核也是穿着一身大红的吉服,脸色微红,他小心翼翼的接过刀片,在小儿臂粗的龙凤喜烛下细看,“这么薄的刀片都没划伤舌头,你那学的这种江湖技艺?” “得空就学,想着将来预备救命用,技多不压身嘛,这不差点就用上了。”沈今竹走下婚床,坐在梳妆台前,取下头上沉重的点翠凤冠,卸下钗环,一头乌黑厚重的秀发散在肩膀上,椭圆的镜子恰好将沈今竹和曹核两人的头像框在里面,都是人中龙凤的相貌人才,很是般配。 曹核一怔,问道:“还有没有这种东西?” “没有了。”沈今竹坦言道:“你的手下全都搜走了,刚才说帮我洗澡,连藏在头发里的钢丝都不放过。” 曹核慢慢走进了,将双手按在沈今竹的肩膀上,说道:“你应该有所保留,不要这么相信我。因为接下来,我要开始做坏事了。” 沈今竹身体一僵,按在双肩上的手很烫,不像以前蜻蜓点水的接触,这次是带着情欲,她似乎都能通过肩膀上的大手,感觉到了曹核跳动的脉搏。沈今竹觉得不对头,她看着镜中的曹核,龙凤喜烛在轻微摇摆着,镜中曹核的脸色似乎也忽明忽暗,平静的眼神下面暗流涌动,这是一种沈今竹从未见过的眼神,他的右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沈今竹的肩头,开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沈今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依旧平静,她从妆台挑了一把玉梳,梳理着头发,对着镜子里的曹核说道:“哦?你要做什么坏事?说来听听。” “咳咳,反正是很坏很坏的事情。”曹核拿过沈今竹手里的玉梳,慢慢的替她梳着头发,“我听说女子出嫁时,福全夫人会给新娘梳头,还说着祝词,‘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你还记不记得,今日应该是我们的婚期?” 沈今竹想要站起来,可是曹核牢牢的将她按在凳上动弹不得,他是武探花,靠着天分加和勤练争出来的,对付她是绰绰有余,沈今竹平生第一次从曹核身上觉察出了危险,她真的忘记了今日恰好是婚期,说道:“你父亲要和我约法三章,不准再碰政治、不准接触任何和徐家有关的人、不准再坐海船远航。这三个条件我无法全盘接受,我有太多的牵绊,不可能全部斩断,顺王、旧太子、我的生意,没有这些的我是不完整的。从我八岁被绑匪绑架开始,我的人生轨迹就变了,不可能当一个普通的名门淑女,也不可能当一个常见的名门贵妇。你父亲说要么全部接受,要么婚约作废。我无法违心、用权宜之计来欺骗你,把婚姻当做庇护所。日后东窗事发,你我肯定成为一对怨偶。何必如此呢?你我从一场赌局开始相识,这些年过去,也算是生死之交,我可以欺骗你父亲,可是我不能连你都骗,用婚姻来算计你。” “你晓得我的过去,我曾经很认真的爱过,我对爱情是有过追求的,我也努力的想要争取幸福,可是现实将一切都击碎了,那种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