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的模样,暗想这戏班再这样下去,还真不如沿街要饭赚的多了,起码人家不会赔本啊。峨嵋照例跟着沈今竹回去歇息,马车上,她告诉了今竹班主智百户即将解散戏班的消息,“……师傅真是个好人,都这个份上了,还想着要给戏班的人找新差事,怕戏班解散了,他们无处可去,真的蹲在墙角要饭。” 智百户是沈今竹和三叔的救命恩人,关键时刻要帮一把的,沈今竹说道:“你和他说,只要人品端正,手脚勤快,家世清白,愿意弃了唱戏的手艺来榻房踏踏实实做工的,我这里都可以容纳,横竖将来月港那里都要招人,知根知底的更放心些。” 峨嵋高兴说道,“太好了,我明日就和师傅说去,他近日愁的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呢,你帮了他的大忙。” 沈今竹补充一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对店里的伙计都一视同仁,有功则奖,有过则罚,不会因为智百户的关系留情面的。” 峨嵋笑问道:“连我也一样么?” 想起以前峨嵋的各种不靠谱,沈今竹点点头。峨嵋目光一黯,问道:“怎么罚?” 沈今竹比她脸色更不好看,“你为什么不问怎么奖?你就确定自己一定会被罚吗?” 峨嵋说道:“那要看是什么活了,千万不要让我写账簿打算盘,我经常算错的。这个我做不来,要不我去灶下干活吧,我做菜的手艺是不错的,不怕苦不怕累,饭菜管够就行了。” 沈今竹那里舍得让峨嵋做灶下婢,说道:“戏班若真倒了,你以后就跟着四个女镖师一起看门护院,出行时负责贴身保护我。你在戏班子里练过的,有些功夫底子,得空跟着女镖师多学着本事。” 峨嵋慎重的点点头,说道:“你放心,这个我敢打包票,将来若真有事,我定当舍命相救,绝对不辜负你的信任。” 也不知为啥,这句话沈今竹是相信的,不过也正因为相信峨嵋的忠诚,今竹自己反而有些后悔——若真有那么一天,峨嵋舍命相救,她会痛苦内疚一辈子吧,还不如同意峨嵋去灶下呢。 沈今竹的新家离隆恩店很近,就隔着一大片货栈仓库,再跨过座桥就到了,整整齐齐两进的小院,住的全是女人。前院住着看门的两个婆子、四个女镖师、两个厨娘,两个丫鬟,后院住着沈今竹、和两个心腹缨络和萍儿。院落没有花园,前院的天井有一口水井,以供做饭洗刷,后院的天井青砖铺地,搭着一个葡萄花架,一应陈设都很是简单,这种居住的环境连瞻园稍有些脸面的丫鬟都比这强些,也怪不得沈佩兰初来时连连落泪,苦劝沈今竹跟着她回瞻园。 沈今竹却对这个小窝很满意,她平日都在隆恩店忙碌,只要晚上回来歇息,虽是陋室,但好在自由自在,有时候半夜她穿着寝衣披头撒发,躺在葡萄花架下的竹榻上,以手为枕,翘着腿想事情,也无人说教训她注意仪容什么的。 那个陌生的家里虽然可以锦衣玉食,但在这里可以集中精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总比在家里整天和父母兄弟做无谓的争吵解释强的多,反正怎么吵都不会有结果,太浪费时间和心情了,何况她还不至于沦落到吃糠咽菜的地步,心中思考问题的时候,她连入口吃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这晚沈今竹和峨嵋同塌而眠,前一刻钟峨嵋还有说有笑的,后一刻头沾上枕头就秒睡了,令沈今竹很是佩服,她看着峨嵋的睡颜,眉清目秀、皮肤吹弹可破,要是瘦下个二三十来斤,还不知是怎么样的一个美人呢,正思忖着,峨嵋梦中呓语翻了个身,一个海棠花玉佩从她中衣的领口中落下来,这个玉佩用一根普通的红线绳系着套在脖子上,但是沈今竹见过识广,这个玉佩无论是玉质还是雕工都是上品,她手里的各种玉佩有几十个,居然还都不如峨嵋脖子上挂着的这个贵重,沈今竹很是惊讶,暗想这是谁送给峨嵋的呢?美玉无价,这个海棠花玉佩若是遇到懂行的,千金的价格都出的起啊。 明日一早问问她,这种贵重的东西一定要藏好了,否则会招贼惦记,迎来祸患的,沈今竹想着想着,慢慢也睡着了,快到凌晨时,被一阵子炸雷惊醒,马上就要迎来一阵狂风骤雨,沈今竹猛然想起前几日榻房一个管事的说后方货栈洪字库房有一处屋顶漏水,找她支银子修理房顶,她要萍儿发下对牌,往账上支银子了,今晚大雨,不知道洪字库屋顶修好了没有,她记的洪字库房里存放的都是各种纸张、布匹等怕水的货物,一旦被水沤湿了,店里是要赔偿给寄存货物游商们赔偿的,而纸张贵重,巨大的赔偿会使得这个月白忙活了。 为了方便记忆,大明的客栈和货栈一般按照《千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