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庞大,也不能直接驶入运河,都是要换船或者换车,这是一笔庞大的运输开支,大明为了显示国威,是吃喝住行全部承包了,广州市舶司的责任是负责核对勘合接待,然后把使团送到水陆驿站,一路上由当地的官员和驿站接待,才算完成任务。 怀义沉吟片刻,说道:“你说的有理,我先把平江伯请到招待宴会上,才好开口请他帮忙,唉,以前都是别人求我,现在也轮到我去求别人了。” 怀贤惠笑道:“爹爹不用妄自菲薄,您放心,平江伯这个面子还是要给您的,都是为朝廷办事,皇上也下过旨意,命各路官员配合市舶司接待外国使节,莫要怠慢呢。” 怀义点头道:“我这就写帖子给平江伯,邀请他来今晚的午宴。” 怀贤惠亲自给父亲磨墨,似乎不经意间说道:“爹爹,您再给一个人写帖子,邀请他也过来吧,反正都是请,多一个更热闹。” 怀义问道:“请谁呀?” 怀贤惠小脸一红,说道:“平江伯帐下的百户,叫做徐枫。” 若是寻常百户,怀义断然不会瞧在眼里,也不配他亲自写请帖,可是这个徐枫虽然只是个百户,但他是魏国公的嫡子、魏国公世子的亲弟弟呢,将来前途可不比一般的百户了,另下帖子请他来,倒也合适,只是—— 怀义的笔顿了顿,问道:“平江伯帐下那么多青年才俊,你为何单要请徐枫来?” 怀贤惠无所谓的笑道:“都是从金陵城出来的老乡嘛,见见又何妨?他是魏国公的嫡子,也能给爹爹的晚宴添光彩了。皇上不是说要沿路官员盛情款待使团嘛,他这个百户也是官了。” 怀义是个人精,不用回头看女儿脸上的红晕,就知道她心中所想,暗道女儿大了,少女怀春也实属平常,只是这徐枫出身高贵,和我们门不到户不对的,而且贤惠已经是曹国公府李家的小姐,是徐枫的晚辈,如果贤惠还没叛出国公府,还要叫徐枫一声表叔呢,这乱了辈分,更不可能结合的。不行,得想办法把女儿的心思扭过来,别再痴心妄想做白日梦了。 不过等到晚上市舶司开大宴,怀义才发现原来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他女儿怀贤惠穿着小内侍的服饰站在身后,眼角的余光根本不在徐枫身上,而是伴随徐枫一起赴宴的吴讷! 醉翁之意不在酒!女儿的意中人不是徐枫,而是徐枫的外甥吴讷!请徐枫是为了把吴讷引过来,这吴讷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道袍,相貌俊秀,皮肤白皙,五官比女子还要精致,举止高贵优雅,声音温和,彬彬有礼,俨然一华丽贵公子的模样,原来女儿喜欢这种类型的男子。这吴讷气质如金陵城早春的阳光般温柔和煦,和身边皮肤微黑,身形魁梧健壮,散发出一股杀伐之气的舅舅徐枫截然不同。 吴讷给暹罗国白王子殿下敬酒,仰脖将甘甜的梅子酒一饮而尽,怀义清晰的看见吴讷脖子上犹如梅花般的疤痕,顿时想起六年前在鸡鸣寺,当时还是李贤惠的宝贝女儿和吴讷相骂打架,还把人家脖子咬下一口来的往事!顿时觉得女儿和吴讷更加不可能了。 吴讷脾气再好,再不记仇,这脖子的疤痕现在还没消退,怎么可能娶贤惠呢,吴家虽然败落了,可是吴讷还是魏国公的外孙子,当宝贝似的养在瞻园呢,他亲姐姐吴敏刚刚嫁给了南直隶解元李鱼,未来的状元夫人呐,贤惠,你当真不是做梦么? 看见女儿一副花痴模样,怀义心头卷起了惊涛骇浪,暗叹女儿终将会是情场失意人。 戏台上正唱着怀义最喜欢的《穆桂英挂帅》,穆桂英和杨宗保在阵前邂逅,大打出手,却心心相 惜。穆桂英唱道:“挽丝缰勒战马偷眼观看,杨宗保确是个英勇少年。”杨宗保觉得奇怪:“穆桂英在马上她且战且看,因何故只招架东躲西闪。”穆桂英试探对手的武艺,心生一计,佯退将杨宗保俘虏了回去当山寨丈夫去,唱道:“我佯作败阵使巧计,小将军因何故马下偷闲。”如此彪悍的将杨宗保抢回去了。 伶人刚将最后一个“闲”字唱出来,就只见坐席上徐枫突然僵直不动了,举着酒杯就像老僧入定一般呆立在原处,此时吴讷刚刚敬酒回来,见舅舅如此情形,还以为忙关切的问道:“舅舅?舅舅!你怎么了?是喝对了吗?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徐枫回过神来,将美酒一饮而尽,说道:“无事。”此时宴会正酣,主宾共欢,四处觥筹交错,言谈 甚欢,沈今竹坐在角落最不起眼处,和徐枫四目相对,手里的酒杯也是滞在胸前,那一瞬间,好像时间已经静止,四周所有的人和事都不见了,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