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乡试第一名也不是解元,县试第一名也不是案首,是朝廷官方重文轻武的一种态度,不过民间就不管那么多了,照样案首解元的乱叫。 汪夫人望子成龙,虽说家里有从三品的世袭俸禄,总是希望儿子们有真才实学,有能力自食其力,将来才能把日子过长远了。 汪禄麒吐了吐舌头,“我们兄弟两个都能得武生就好,案首就不用想了,听说连续三年的案首都是徐家人呢,别家都不敢和徐家人争的。” 此话恰好戳动了沈今竹的心思,她瞪着眼睛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孙悟空还说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呢,不过是武生第一的案首,还能由他们徐家世袭传下去不成?大哥何必说这种丧气话,好好练习武艺和兵法,争口气把案首抢到手,汪家又不是没得过案首?干爹少年时就是呢。” 提起丈夫,汪夫人也很是骄傲,她说道:“你爹爹十四岁就得了案首,二十岁考武举,又是第一名解元,次年春又中了武进士,世袭从三品的俸禄只是养活家人,要想延续家族的荣耀,还是要多多努力啊。别像那曹国公府李家,两代人都躺在世袭一品公爵的位置上醉生梦死,如今败落成那样,连儿媳妇都被逼着改嫁一个太监,唉,不知他们配享太庙的老祖宗开国元勋李文忠会作何感想?千万莫要走李家老路啊!” 随着原李七夫人何氏改嫁太监的消息传开,曹国公府已经金陵城勋贵世家嘴里“别人家的熊孩子”反面类型了。金陵城父母们教训孩子几乎都是一个模式:“儿砸!千万莫要学曹国公府的纨绔子,一事无成,还荒唐无耻,连媳妇都被逼的宁可改嫁给太监,也不愿当公爵府的夫人。” 沈今竹说道:“干娘放心,大哥和二弟都是不是胡混的人,您就等着明年春的好消息吧——大哥,你一定要努力,把案首从徐家人手里抢回来,博干娘一笑,这比什么彩衣娱亲强多了。” 汪禄麒笑着正欲接茬呢,外头汪福海已经开始吼道:“麒麟!你们两个臭小子还不快滚出来练武!是要等到明天早上闻鸡起舞吗?” 汪禄麒吐了吐舌头,赶紧跑出房间,汪夫人慈母心肠,追问道:“你弟弟晚饭都没吃,这会子不知还有没有力气呢,兄弟对招时,你多让着他点。” 汪禄麒转身笑道:“娘放心,我方才去瞧过了,麟弟一被窝全是点心渣子,早就偷吃过了,饿不着他。” 汪禄麒一阵风似的跑了,汪夫人无奈摇头叹道:“这两个混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又看看安静坐在一旁剥石榴籽的沈今竹,觉得还是女孩子好呀,听话懂事和母亲贴心——当然了,汪夫人是没见过沈今竹和继母朱氏相处时的那个火花四溅,她揉搓着沈今竹的短发,抓了一把在手指间转着圈圈,润泽的乌发在手指打了两圈就滑落了,汪夫人叹道:“难得一头好头发,就是太短,又长的慢,同样在三年前是光头,麒儿的头发比你长两倍呢——当年那些绑你的歹人太过分了,为了藏着你的身份,居然把你的头发全部剃光,唉,都十二岁了,头发还梳不成髻,我给你留的首饰都用不上,放着过两年式样就都不时兴了。” 汪夫人只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没有女儿,便就当真把沈今竹这个干女儿当半个闺女看待了,平日得了什么精巧的首饰玩意儿、小姑娘时兴穿什么样子的衣衫,都留心给她收着,等沈今竹每月过来看她时,就拿出来像装扮木偶娃娃似的往她身上套,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沈今竹也不例外,很配合汪夫人给她穿衣打扮,衣服很合身,就是无奈头发太短了,基本用不上什么首饰。 沈今竹笑道:“不时兴了重新融了再请匠人新作就是,我二姑姑每年都要换好几匣子首饰呢,金银融化换新花样,宝石都摘下来重新镶嵌,穿戴出去可好看了。” 汪夫人也笑道:“你二姑姑在金陵城是出了名的重容貌,会打扮,保养的好。她比我大好几岁呢,可我们站在一起,她居然还比我更显小些,真是不得不服人家。” 汪夫人人到中年,有些微微发福,下巴快要成双了。而沈佩兰到了四十后严格控制饭食,还学会舞剑打拳,腰腹间的赘肉慢慢消失了,整个人更显得精神,时光好像在她脸上凝固了般,走出去依旧是年轻时的纤腰一束,身姿窈窕,眼角也几乎不见细纹,很得汪夫人这样金陵贵妇们的称羡。倒是她继子媳妇秦氏三年前生了次子后一发不可收拾,身材再也收不回来了,加上时常与丈夫徐松吵闹,脾气暴虐古怪,长子长女也渐渐与她疏远,心情更加烦闷,反而显出老态来。 “我二姑姑青春永驻,并非一朝一夕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