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今竹识破,我不得已亲手杀了他,唉,是个人才啊。 魏国公问道:“笨蛋!不是抓住了六个人吗?把其余五个也照样拷问!以前宋校尉是怎么做的,你照葫芦画瓢都不会?!” 言罢,魏国公出了污浊的地牢,上去透透气,行刑人赶紧将其与五个人拖出来拷打,约一盏茶时间,幕僚上去告知魏国公,“都只剩一口气了,都说不知道,他们都是那个人豢养的无业江湖客,都不知那人底细。五个人是分开拷打的,都这么说,恐怕是真不知道,那人藏的好深啊!” 魏国公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只能亲自去会会这位神秘人了,本来是要你代替我去的,告诉夫人,贺礼加倍,我要去城北喝怀义的喜酒。” 幕僚忙说道:“公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若是那人使诈,恐怕对您不利啊。” “你去没有意义,他不会显身的。”魏国公说道:“栋儿快十九了,已经能担当一些责任,我前些日子已经上奏为他请封了世子,估摸在八月十五左右能下来册封他为世子的圣旨,瞻园后继有人,我已无后顾之忧,若是去喝一次喜酒就能为栋儿解决掉这个隐患,我何乐而不为呢?” 幕僚说道:“公爷舔犊情深,五少爷将来一定会继承瞻园荣耀的。” 又问:“您既然决定亲自去喝喜酒,那么国公夫人要不要同去?” 魏国公摇头道:“女眷就算了,妇人堆里多口舌,那个新娘子毕竟是以前的表侄媳妇。夫人面皮薄,哪怕是无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事,她心里也不舒服,我自己去即可。” 幕僚应下,想了想,又问道:“公爷,既然已经抓到了八恶人,是不是可以通知应天府尹解开全城戒严了?今天是秋闱第一天,又是怀义成亲的日子,若依旧戒严,恐怕会闹出乱子来,卑职担心应天府尹兜不住,到时候把瞻园顶出去,我们就多一层麻烦,秋闱士子的嘴碎着呢。” 魏国公说道:“那就解禁吧。” 幕僚领命而去。应天府尹得到消息,赶紧解开了全城戒严,暗想连魏国公都怕天下读书人的嘴呀,终于在秋闱这天收手了。 庆丰十一年八月初九,金陵城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天气晴好,而且秋高气爽,太阳照在身上也不觉得晒的难受,黄历上也写着诸事大吉。良好的天气给即将奔赴江南贡院考场的秀才们带来了好心情,贡院街上挤满了秀才,有白发苍苍的老秀才,也有十一二岁,稚气未脱新出炉的小秀才,按照贡院统计的数字,今年秋闱又有两万五千多名考生争夺不足一百个举人名额,江南之地,人才济济啊。 当然,最多的还是像沈义然这种青壮年秀才,此时沈义然站在自家马车的车辕子上,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人,书童则牢牢抱着他的考篮,生怕丢了。 “沈兄?沈兄!沈义然!”有人隔着老远叫他,沈义然闻声而望去,赫然看见前任妹夫白灏从人群中挤过来,连头上的方巾都挤歪了,好容易挤过来,沈义然将白灏拉上马车,问道:“你三年前早就是举人了,来这里做什么?” 白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气喘吁吁说道:“我来瞧瞧你,给你加油鼓劲啊,你才学是不错的,不用太紧张,那些题你按照平日所练习的回答就是了,千万不要求新求巧,中庸即可;若是想要出恭方便,千万不要觉得耽误时间,强行憋着,这样既伤身体,还会分散你的注意力,那时应该赶紧找监考的领用‘出入恭敬’牌排队如厕,还有——” 沈义然心不在焉的点头,还是站在马车车辕子上找人,突然对着东边叫喊道:“孙秀!你来啦?怎么这两日到处都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一气之下,回松江华亭老家了呢!你——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这两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也是正赶上了,孙秀坐在瞻园的马车上,刚拨开门帘看一看外头,就被眼尖的沈义然发现了,没想到这偌大的金陵城还有人挂念着自己,孙秀冰凉的心有了一丝暖意,他慢慢从马车里站出来,遥遥对着沈义然一拜,哑着声音叫道:“多谢沈兄关心!一言难尽,愚弟还好,肩膀受了点伤,不方便挤过去和沈兄叙话,等秋闱过后,愚弟定去乌衣巷登门拜访!” 沈义然也远远瞧出孙秀的姿态不太协调,短短两日,好像瘦了一圈似的,此时人多口杂,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叫道:“一言为定!看到你来贡院我就放心了!” 白灏好奇的问道:“这孙秀是谁?你竟然如此关心他?” 若在三年以前,沈义然和白灏关系好的经常同榻而眠,肯定会将孙秀被半开门设局骗财骗色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他,可沈白两家和离大战后,沈义然对白灏失望透顶,虽前些日子白灏再次表露心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