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每月都会往岳家送银子贴补家用的。我们的小家和岳家只隔着一堵围墙,你要回来见姐妹们、在岳母这里尽孝道都很方便。” 小娇妻低垂着头,绞着帕子不说话,孙秀一早还要去钱庄兑一些银子出来去江南贡院看书会友,时间紧迫,便说道:“你想想,横竖都是迟早的事情——等秋闱发榜,无论是否得中,我都要带着你回松江华亭老家拜见父母的,还要把你的名字写进家谱,给你名分,总不能在娘家住一辈子。我要去江南贡院了,中午晚上都不回来吃,不用留饭。” 孙秀出了院门,家丁去外头雇了一辆马车在门口来接,孙秀踩着车辕子上车,突然看见院门口左边余家的管家正扶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踩在上马石上骑上一匹蒙古大马,管家还帮着梳了梳马尾,恭敬的说道:“大姐夫,您走好。” 那中年男人点头说道:“告诉娘子,我三日后回来。” 管家点头说道:“是,小的记下来,三日后大小姐在家里等大姑爷,大姑爷早点来啊。” 中年男人拍马而去,马车上的孙秀顿时傻眼了:大姐夫明明是个青年士子,读书人,怎么转眼变成一个中年军官模样的人?难道是我记错了? 马车出了遗贵井,孙秀才回过神来,他近日忙着备考,从来不过问家事,家里有几位小姨子,他为了避嫌,平日也不在院子里逛,基本都是在自己房间和小娇妻享受如胶似膝的新婚时光,他不敢正眼瞧小姨子们,但是两个姐夫却是经常见面打招呼的,大姐夫是青年士子,二姐夫是中年商人,都住在岳家,怎么可能记错呢。 大白天的,怎么可能突然换了一个人做连襟?孙秀怎么也想不通,从钱庄兑了五百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出来,还是按照原计划在江南贡院看书、请夫子点评文章,遇到新结识的好友沈义然也在此看书,两人中午便在贡院街找了家饭馆一起吃饭,店小二上了菜,孙秀吃的心不在焉,沈义然问道:“贤弟有心事啊,唉,今科中不中,一半靠实力、一半靠运气,担心也没用的。” 孙秀摇头说道:“愚弟是在想家事,今日还真是活见鬼了,我大姐夫变了另一个人,但是管家却好像没有发觉一般,真是太奇怪了。” “你是读书读傻了吧,把亲人的相貌都记错了。”沈义然笑的差点喷饭,将一个手指头放在孙秀晃了晃,问:“这是几?” 孙秀将沈义然的手指头拂下,说道:“我不是开玩笑,今日一早,管家送一个陌生中年男人出门,还叫此人大姑爷,真是怪了,我前天还见过大姐夫的,分明和我一样,都是即将参加秋闱的士子,我们还论过诗文呢,怎么可能记错了。” 沈义然见孙秀如此认真的模样,便收起笑容,想了想,脑子里突然掠过一个疯狂的想法,他蓦地站起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孙秀,问道:“你是在何时何地遇到的夫人?又是如何和她结为夫妻的?她家人口如何?” 孙秀和盘道出了他和小娇妻从认识到成亲的过往。今春县试,孙秀考中了秀才,家里便备了盘缠送他来金陵备战秋闱了,恰好松江华亭老家有个同乡以前在金陵城做说媒做中人保人的营生,人称祝媒婆,三年前金盆洗手不干了,回华亭老家养老,临行时走的匆忙,她金陵的房子就没租出去,只留下一把铁将军看门。 那房子是一个小巧安静的四合院,离秋闱考场江南贡院比较近便,又是同乡,孙秀父母便给了祝媒婆一年的租金,将小院租下来给孙秀备考用,除了行李物品,还要一对老实巴交的家仆跟着他来金陵,一起住在小院里,专门照顾他的起居伙食。 孙秀第一次来到繁华大都市,到那里都觉得稀奇,他银钱充足、仆妇又不敢管束他,他便在金陵足足玩了近一个月,才收心回小院读书。某天早上他起来晨读,才念了几句,突然听到邻居围墙里面有佳人笑声传来。 他好奇的搬了梯子朝围墙里看去,只见隔壁是一个三进的大宅子,屋舍俨然,处处雕廊画壁,假山池塘,花园竹林,一瞧就是豪富权贵人家的房子。 花园中间有一座新支的秋千架,一个约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坐在秋千上高高打起,如惊鸿、如飞鸟,孙秀对这少女一见钟情,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暂歇,多情却被无情恼。 初见少女,孙秀便情根深种,白天不思茶饭,夜晚辗转反侧,终于有一日,那少女又来打秋千,他终于鼓足勇气爬上墙头,先是结结巴巴介绍了自己,而后问少女姓名、那少女很是害羞,不过还是告诉他芳名。 孙秀大喜,觉得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