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竹林,找了个盛放落叶和垃圾的竹筐,将食盒里的饭菜全都倒进去。小沙弥见了,哆哆嗦嗦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沈今竹一边倒饭菜,一边说道:“你不想害人的是不是?你是被逼的对不对?你若是那心思歹毒的,刚才就不会故意打翻我竹篮的佛跳墙了。什么人指使你害吴敏吴讷?你下的是什么药?你告诉我实情,我可能会帮到你。否则,逼你的人和你要害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你知道院子里住的是谁吧,那是魏国公的亲外孙!听你说话的口音应也是金陵本地人,当然知道这魏国公世代镇守在此,他们要查,你以为会逃得掉。” 小沙弥意识有些崩溃了,哭道:“我若是不按照歹人说的做,他们就要杀了我父母!他们都是畜生!他们做的出来这种事情的!他们把我父母关在地牢里,砍了我母亲的左手,还割了我父亲的耳朵,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他们折磨我的父母逼我就范,要我混进鸡鸣寺做小沙弥,一旦探清了吴氏姐弟住的院子,就找机会往他们饭菜里下药,只要他们得到吴氏姐弟的死讯,便放了我的父母。” “嘘,你小声点!”沈今竹捂着小沙弥的嘴,低声道:“这药一共有几包?” 小沙弥说道:“就两包,怕进寺庙被搜身,都缝在鞋垫里头了。” 沈今竹问道:“他们有没有说万一被人发现或者没完成任务会如何?” 小沙弥低头说道:“只要我混进寺庙,他们就会给我父母上药治疗,把他们当做人质。如果没有完成任务,我自己吞毒【药自尽,不告发他们,他们也会放我我父母的。” 沈今竹自己就是被绑架的,听到人质二字,顿时满肚子的火气,问道:“你就相信这些砍了你母亲的手、割了你父亲耳朵、逼你给无辜之人下毒的歹人会放了他们?” “不相信又怎么样?”小沙弥眼里满是愤恨之色,说道:“我父母不过是普通的渔夫渔妇,除了打鱼杀鱼吃鱼卖鱼外全都不会!那些歹人好凶狠,我不相信他们,难道看着自己的父母立刻死在面前吗?” 沈今竹拧着小沙弥的耳朵,说道:“没用的东西!你有本事对着歹人发火啊,对我发臭脾气做什么?我比你还惨呢,被人绑架加害还弄的一身伤,这鬼样子我自己都瞧不过眼,就别在熟人面前丢人现眼了,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靠,分不清是敌是友,只得暂时龟缩在寺里大厨房打杂。你若是信我,就先别轻举妄动,今晚山门下放生台有放生大会,听说至少有万人参加,除了寺庙的香客,山下普通百姓也都慕名而来呢,怀义公公还有许多达官贵人都在场,戒备森严,那时我们偷偷去找怀义公公帮忙,他应该有本事护住我们。” 怀义公公?虽说小沙弥昨日刚来鸡鸣寺,但对怀义公公是久仰大名——比寺里住持的权力都大,出手大方,谁都想挤过去讨好。 有了一线生机,小沙弥眼睛一亮,激动的说道:“你认识怀义公公?对了,今早你抢着要提着食盒给怀义公公送早饭,就是想借机和怀义相认是不是?” 沈今竹点点头,其实经过一天的深思熟虑,沈今竹决定放下面子和身段,向吴敏或者怀义伸出援手,算了,还是小命要紧,我可一天都不愿意在大厨房烟熏火燎的守灶台了。正想着二者决其一时,却发现有人暗中要毒死吴敏吴讷姐弟俩,虽不知背后指使之人是谁,可沈今竹觉得魏国公的亲外孙那里都不安全,我投奔这对姐弟,并没有多大作用,反而再次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趋利避害,在三权衡,沈今竹暗想,还是找怀义吧,至于吴敏姐弟那里,我找机会示警,要他们小心——沈今竹不是圣母,她自己也是年幼丧母,不堪忍受和继母一起生活,不远千里从京城跑到金陵,与吴敏姐弟有惺惺相惜之意,不忍见这对姐弟被歹人谋害——咦,对了!这歹人会不会是他们的继母派过来的呢? 沈今竹越想越觉得可疑:是了,吴讷是靖海侯府的嫡长孙,背后又有魏国公府做靠山,将来肯定是要继承爵位的,听说那继母也生了儿子,会不会起了夺爵的意思,便用了这毒计? 沈今竹问小沙弥:“绑架你父母的那些歹人,你能不能瞧出他们的长相是那里人?说话口音呢?” 小沙弥想了想,说道:“他们蒙着面,看不清长相;听口音我也不知道是那里人,歹人一共五个,四男一女,他们和我说话是用的是官话,私底下交谈的是方言,可是我一句都听不懂,我家世代都是打渔的,没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