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窗扇被风声打得哗啦啦作响,整个院中,声音四起,颇有种群魔乱舞的感觉。 “郡主。”阑珊叹气走了过来,“您多少喝一些御御寒吧,免得一会儿又病了。” “嗯。”沈梨心不在焉的应着,手下却没有动,等着阑珊又在提醒她一遍的时候,她这才回了神,问,“可加了红糖?” “奴婢知郡主不太喜姜汤的味,已经加了红糖进去。” 沈梨听此后,这才低头,将勺子从碗中拿出来搁在一旁,捧着碗一口气便喝了个干净。 阑珊满色复杂的瞧着递到自己手中的空碗,叹气:“郡主今儿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沈梨笑,“我如今能有什么心事,也不过是听着外面的这些声音有些烦闷罢了。” “这儿也没什么事,你便先下去歇息吧。” “可郡主……”阑珊刚开口,就见着沈梨面无表情的摆摆手,同她道:“我无事,你下去吧。” 阑珊迟疑了一会儿,这才行礼退下。 风声还未停止。 渐渐地睡意也浮上了心头,她抬手打了个呵欠,拢了拢身上的大氅,便准备伏在几案上小憩一会儿时,被阑珊掩上的槅扇,一下子就被人从外面撞开。 紧接着,一道人影便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大门敞开,风雨声簌簌而来。 冷意也紧随其后,沈梨打了一个寒颤后,整个人顿时便清醒了不少。 她握紧了压在迎枕下的匕首,慢慢的下了罗汉床,还未将身子站立,一个浑身湿淋淋带血的人便一直从屏风后摔倒了她的跟前来。 沈梨没动,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人却慢吞吞的伸出了一只带着血的手,握住了她垂在地面上的衣裳,血淋淋的手掌印上,她也自然而然的就对上了那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 血污脏了他的面容。 沈梨将匕首藏于袖中,在他的跟前蹲下,她手中还拿着一张干净的绣帕。 她丝毫不在意屋子外传来的刀剑相接的兵戈声,她慢悠悠的拿着绣帕,一点点的擦拭过他的眉眼,将那混着雨水和血污的脸庞,一点点的全都擦了个干净。 极快,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便露在了她的面前。 “唐子末。”她略带凉意的手指按在他的眼角,“你怎么会在这儿?” 唐子末虚弱的睁眼,唇瓣上下翕动,嗫嚅了半日,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依稀听见几个字。沈梨大概将这些字给拼凑了下来,概括下便是有人要杀他。 沈梨温柔的将他黏在脸上的头发给拨弄到了耳后别着,唐子末眼中蓦然就爆发出一阵亮光来,他翕动着嘴唇,又接着说道:“救……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