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冷风吹够,唐子玉正要关上窗回去继续休息的时候,却见院子中某一处,正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想要出院子,唐子玉本想着喊住,可定睛一看,那人的身影实在是太过熟悉,而且熟悉到了一种她隔着这般浓重的夜色,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瑶华。 唐子玉想了想,还是从一旁去了一件袍子来,扶着墙,一点点的跟在瑶华的身后走了出去。 瑶华走得很慢,一路上都在左顾右盼的,全身都笼在黑袍中,若非极熟悉之人,倒还真是认不出她是谁。 也正是因为她这般谨慎,倒是引起了唐子玉的注意。 宫墙深深,万般寂静。 冷风一阵一阵的刮来,激得她浑身打颤。 好在瑶华去的地儿不远,就在她的宫殿不远处的另一处废宫之中,那里面正挂着一小盏的灯笼,破破旧旧的,在眼檐角下晃荡。 瑶华拉了拉能遮住脸的黑袍,将倾颓的宫门推开,一阵尘灰落下,她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埋头便走了进去,唐子玉如今是不敢上前,只能不顾冷风,蜷着身子缩在门口,努力地探头,侧耳听着。 因为如今四下无人,这又要比别处安静许些,是以他们说话,她就算是蹲在门口,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没过多久,她便听见里面有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 “瑶华,太子与你说过,叫你无事别找她,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瑶华的声音平稳在夜中响起:“奴婢记得,可奴婢记得的,不代表太子殿下也记得,所以故来此一问。” 内侍不耐烦道:“殿下日理万机,有些小事自然是不记得,可就算不记得,也有用不着你来提醒,瑶华你当做好自己的本分。” “奴婢的本分自然是做好的,可明明殿下也答应过我,他想要的不过是太子妃肚子中的孩子,如今孩子已经没了,殿下难道还想逼死娘娘吗?”瑶华厉声责问。 这话一出,顿时便让躲在外面偷听的唐子玉遍体生寒。 她想过很多,甚至是觉得这个孩子也有可能是沈梨出的手,却独独忘了,孩子的父亲,她名义上的夫君,竟然也不想她有这个孩子。 为什么? 瑶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她很想推门前去质问,但仅存的理智和久久蹲着已经便麻木了的双腿,制止了她上前。 她很想知道,除了这桩事外,到底她的这个枕边人,到底还做什么更加过分的事。 唐子玉颓然的闭眼,双目泛红。 内侍轻蔑的一笑:“她本就是鸠占鹊巢,若非宜姜郡主出了事,这太子妃的位置哪里轮得上她?哦,还有,这其中倒也有她兄长几分功劳。” “瑶华,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般聪慧,应该择一个明主的。” “明主是谁?”瑶华的声音尖利起来,“是杀了自己骨肉,准备在害死自己发妻的太子殿下吗?” 内侍不太满意瑶华这般说法,正要争辩时,突然就听见哐当一声,虚掩着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