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鹤唳顿起。 沈梨一时之间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不太好,她拧着眉重复道:“赎罪?” “是啊。”卫砚坦坦荡荡的直视着前方,“赎罪。” 沈梨一时也颇为琢磨不透:“你来赎什么罪?我怎么觉得,你如今说话,越发叫人听不懂了?” “我先前一直在想,若是我不曾与阿轻赌气,将她身边的人都抽离开,时不时就不会发生今儿这事,我与她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死。”卫砚闭了眼,掩住了满目的绝望与悲戚,“暖暖,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呀。” “啊?”沈梨顿时就被他给说糊涂了,“孩子?你的?” 卫砚缓缓地点头:“是呀,你也想不到吧。” 沈梨张了张嘴,顷刻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她还真不知道这两人竟然这般大胆,公然给卫隅带绿帽子?她此刻就算是摸着一点,卫砚对沈轻百般容忍是为何?又是为什么想要同卫隅争抢那劳什子的帝位。 这实在是……实在是……沈梨一时被惊着,都找不到任何的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如何。 沈梨被噎了良久后,才讪讪道:“我算是明白,为何卫隅不想要沈轻腹中的孩儿了。换成是我,我也不要。我可没有给人喜当爹的爱好。” 说着,她摸了摸鼻子,见着卫砚实在是不太好受,便耐着性子劝道,“此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女子临产,本就是一只脚在鬼门关那晃悠着,沈轻身子也不太好,如今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至于孩子,日后会有的,毕竟来日方长嘛。” “那孩子我去看过了。”许是初为人父,卫砚脸上不再是冷冰冰的一片,眉梢眼角处都带了些许的柔意和温煦,“小小的一团,缩在我的怀中,他的身子可柔软了,就好像我稍稍用一点力,他便会在我怀中折断。” “暖暖,你知道吗?” “那是个男婴。” 沈梨沉默片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男婴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点,若是那孩子活下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你这就是秽乱宫闱,谁也救不了你。” “不过我没想到,卫隅竟然这般大度,还能好吃好喝的供着沈轻。” “什么大度。”卫砚嗤笑,轻嘲且不屑,“说到底也不过是不在乎罢了。” 雨势来得越加的凶猛。 她听见卫砚又继续说道:“若是换成你,我就不信我那位皇兄还坐得住。” 沈梨不愿与他辩驳此事,干脆扯住了卫砚的衣袖:“这儿雨太大了,我们先回去吧,你要赎罪,便将那孩子送去寺中,请高僧度化吧,你在这儿淋雨算是个什么赎罪。” “你别忘了,林弦还在病中了,你若是也病了,还不得将她心疼死。” 卫砚低头望她:“我若是病了,你可心疼?” “病就病了,又不是死了。”沈梨回答的没心没肺。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却是从高到低,越发的收敛:“是我妄想了。” “送我回府吧——暖暖。” 因着南王府离沈父也不算远,沈梨便应了他的要求,先将他塞回了府中去,本想直接扔在门口,让他自个进去的,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