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情动之时,温情脉脉的话还在耳旁回响,而今醒来,却是枕畔空冷,恍若无人。 沈梨捏紧了搭在身上的被褥,沽酒扣门的声音从外面传了来。 她慢吞吞的爬起来坐下,疲倦的闭了眼:“你先等一会儿。” 极快,屋内便没了声音,只能通过那浅浅的光晕,隐隐约的瞧见在门后,有一道模糊的影子靠墙站着。 她翻身起来将衣裳穿好之后,便推窗通了通风,将屋内那些不该出现的气味散去后,这才出声让人进来。 沽酒推门而进的瞬间,眉头微不可见的就拧了起来,他感官本就敏锐,何况同为男人,他如何会不知这屋内快要完全消散去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一时之间,他的脸色变得极难看。 “姑娘。”沽酒将手中已经换了不下三次的水盆搁下,“昨晚是有谁来过吗?” “没。”沈梨懒倦的梳着手中如墨般浓厚的长发,“就我一人。” 沽酒讥讽的扯着嘴角,走到了沈梨的身后去:“姑娘,属下是您的人,你又何必瞒着我了,属下这人虽是愚钝了些,可鼻子还行。” “昨儿是广陵王吧。” 沈梨没说话,不过在沽酒的眼中,她这却是默认了。 沽酒叹气,将汗巾拧干递了过来:“姑娘,天下好男儿多的不是,南王也不错,您这又是何苦?” 沈梨转身接过,将温热的汗巾敷在了脸上,好一会儿后,这才扒拉下来:“沽酒,你日后若是遇着一个你喜欢的人儿便知了,我若是能轻而易举的将我这份喜欢收回,那就不叫喜欢了。” “我们用过早膳之后,便回金陵吧。” “是。”沽酒应承,“那二爷的事……” “他们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便如他的愿,不知道吧。”沈梨回身将汗巾重新扔进了水盆中。 哐当一声,水花溅起。 五日后,金陵城。 沈梨瞧着巍峨的城墙和再熟悉不过的景物,心中几乎是按耐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可还不等她将气叹完,就见远处一人一骑飞奔而来。 马背之上的人也是犹为的熟悉。 特别是瞧见他目标不偏不倚的对着她的时候,沈梨一下子就拧了眉:“谁告诉卫砚说我今儿回来的?” 骑马走在马车旁的沽酒听见她含有怒气的声音时,静默了片刻之后,才略微弯了身子下去:“是二公子告诉王爷的,说是让王爷来此接你。” “自然是二哥的吩咐,你又如何会知?”沈梨狐疑道。 沽酒面不改色:“二公子传信问过属下。” 话音将落,卫砚已经骑马冲到了她的马车前,一脚就踏上了马车,毫不避讳的从外面钻了进来:“我还以为你去完广陵便回来,怎还转道去了沂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