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他的书房,她问他:“这事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那日,他其实并未给她答案。 “所以你现在是有了答案吗?”沈梨瞧他,目光平静。 卫砚颔首:“自然,因为我这既不是蓄谋已久,也并非是临时起意,只是当失望一点一点的积攒起来后,彻底对这儿的一切都失去了信任,我想,如此这般被动,倒不如奋起一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虽姓卫,可我血脉中却也流淌着沈家的血。” “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沈梨笑盈盈的,“你直言,对那个位置感兴趣,岂不是更好听些?” “反正,不管你的目的如何,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呀,表哥。” 016不若嫁我? 许是屋内的香气太过醉人,又或是她盈盈笑颜太过诱人,有那么一霎卫砚竟然觉得沈梨所言全都是她发自肺腑真心实意。 她眼中心里有他,胜过天下山河人家。 甚至是,他竟然甘愿沉溺她笑若春风的眉眼中。 卫砚想着,自嘲的笑了下。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男人罢了,会被权力欲望蒙蔽,会为了美色做出一些就连自己就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两人尽皆沉默时,阑珊将刚煮好的茶水端了上来。 阑珊将袖子微微挽着,露出白嫩的手腕来,替两人倒茶时,目光微动着将两人全都打量了一遍之后,这才垂首退下。 刚出去掩住门,庭凛便一溜烟的从房梁上滑了下来,同阑珊肩并肩的站着:“主子如何?” 阑珊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家郡主的神色,有些为难的看了庭凛一眼后,才慢吞吞的说道:“主子什么时候会将心思写在脸上。” “反正笑眯眯的,也不知是在打什么主意。”阑珊刚一说完,就瞧见庭凛已经猫着身子,将耳朵贴在了槅扇下,屏息凝神的努力想要听清楚里面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阑珊站在原地想了想,也小跑了过去,找个地方蹲着,学着庭凛的动作,想要努力听着屋内两人说的话。 卫砚换了个姿势,将身子舒适的靠在了身后的大迎枕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半开的窗扇:“不管管?” 沈梨自然也发现了那蹲着两个人,其实若是阑珊没有过去,凭着庭凛一个人,她大概是发现不了的,可阑珊没有学过武,气息和脚步声都不懂得收敛,很是轻易就能被人发现。 接受到卫砚戏谑的目光,沈梨将自己喝了一半的茶盏端起来,放在手中转了转后,对着窗子口便直接泼了出去。 好在茶水不多,躲在下面偷听的两人,也只被淋到了些,衣裳都没有被沾湿。 庭凛郁闷的抹了一把脸,站直了身子:“主子,您也太冷漠无情了。” 听见声音,卫砚和沈梨一同偏头看过去,见着他额角微湿的站在那时,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谁让你偷听的。” “我这不是担心主子吃亏吗?”庭凛说着,便垂头拱了拱手,“若是没别的事,那属下便先退下了。” 说着,庭凛刚往转身走了一两步,就被沈梨喊住,庭凛顿时欢天喜地的转身,若是身后有条尾巴,铁定摇得特欢快,“主子,这是想开了吗?”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