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要变天了?”卫砚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敛眉思索了半日之后,才开口,“莫不是南宵引出了什么事?” “许是挨不过这个夏日了。”沈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卫砚似不太信,他诧异的又问了一句:“他这般狡诈,怎么会……” “与狡诈无关,是他自己身体上的问题。”沈梨说道,“我记得我最先认识南少主的时候,他便是个体弱多病的,只是后来他南家为他遍寻了天下的名医,便都以为他没事了,谁知道竟然都是假象。” 卫砚的确是觉得意外的厉害,毕竟南宵引那模样可不像有病的样子。还不等他在心中感叹完,一抬眼便正好对上沈梨那双笑得弯弯的眉眼。 他心中顿时就一咯噔,他没料到南宵引竟然会是个病秧子,更没有料到沈梨这丫头跑过去竟然就是为了见见南宵引! 沈梨理了理被她掖着的袖子口,笑道:“我的事已经说了,那表哥的事,也应该没有半分隐瞒吧。” 卫砚听着,有种自己掉进了这丫头陷阱中的感觉,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转身从书架上抽了一卷书出来,当他拿在手中的时候,他并没有急着转身将书给她,而是在那站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无可奈何又气急败坏的将书狠狠地扔到了沈梨的面前。 书卷落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来,甚至是还扬起了一阵浅浅的烟尘。 沈梨心情极好的没同他们计较,施施然的便将书卷给捞了上来,随意一翻开,里面便立马落出几封信了,白雪似的纸笺,轻飘飘的落在了书案上。 她伸手将几封信打开,里面的字迹有一两封还是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她直起了身子,将那几封信给挑了出来:“没想到,你同广陵王也有书信往来了呀,我还以为你们之间,不死不休了。” “没有永远的敌人。”卫砚俯身下去,将两只手撑在了桌沿边上,“这话,你该比我更明白些的。” “不过我同他倒是没说什么,主要提及的还是你。”卫砚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我知道你有当红颜祸水的颜色,可那时候你容颜尽毁,倒是如何能广陵王对你死心塌地的?我可是听说了,长安城中的那位陶姑娘对他可是情深不悔。” 沈梨将信捡了起来,自手中慢慢的展开:“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你自个看吧。”卫砚说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不过我可要提点你一句,你若是看了,便算是上了本王的这艘贼船,你跑不掉了。” “好说好说。”沈梨弯着嘴角一笑,如日月同辉。 卫砚瞧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口渴,也不顾手边的茶水是否已经凉却,端起来,一仰头便全部灌了下去。 他喝得有些急,还有许些水渍都洒在了他的衣裳上,随后便晕染开,形成一团茶渍。 黑暗已经将整个金陵城笼罩,屋脊上的风声脉脉。 沈梨看完最后一个字,她疲倦的伸手揉了揉干涩的眼角:“我还真是没有瞧出来,你竟然还有这般大的野心,表哥到底是你以前掩藏的太好?还是临时起意了?” 012徐陵 春光明媚。 次日一早,来接她进宫的车架便在府外候着。 这次来接她入宫的也算是老熟人,如今的羽林卫的统领,徐陵。 徐陵同苏烬他们几人一样,都是太子的伴读,幼时他们也都经常在一块玩的,是以见着是徐陵的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