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活着,总归是有希望的。” 沈安长叹一声,背转了身,这时候姜嬛才发现她向来英武不凡的父亲,已经老了。 他的背稍稍有些佝偻,耳旁也有了银丝。 她瞧着,眼眶顿然一热,险些落泪。 “如今事情还未到最坏的那一步。”沈安道,“暖暖,过来吧。” 将大秦的行军图给了沈安之后,姜嬛不敢耽搁连夜孤身赶回了沈府,带来的还有沈安的手令。 如今夜深,沈阑早已入眠,整个地牢唯有清寂。 她将手令给那些侍卫后,便遣散了守在地牢中的侍卫,将人皮面具重新戴上,一个人拢着黑袍走了进去。 姬以羡正靠在墙壁闭眼小憩,整个牢中无半分光影,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将手上的一盏烛火点亮,看着墙壁上黑暗逐渐褪去,只余下半分跳动的光晕。 沽酒不知何时跟着走了进来,他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值得吗?” “值得。”她点着烛火凑近,身影落在了他半边脸颊上,一日不见,她觉得他又清减了些,她手指摸在他的脸上,觉得心中有几分难受。 一寸一寸的浸入骨血,宛若有蚂蚁啃噬般。 她转身将沽酒外衣给扒拉下来,小心翼翼的搭在姬以羡的身上,然后替他裹住,正要将人背起来的时候,就被沽酒接过来。 她仰面看去,就见沽酒黑沉着一张脸,冷声道:“我替你背出去。” “……谢谢。”张嘴,一时无言,半响之后,姜嬛才低声对他道。 沽酒沉默着抿着嘴角,一言不发的背着姬以羡就往地牢外走去,如今府中的暗卫他已经全打点过了,没人会拦他们。 可将人送到府外后,沽酒已经不能在送。 于是他只能将姬以羡小心的在墙角放下,将姬以羡身上裹着的衣衫给拿了过来,如今虽是深夜,可他们并不在风口上,倒也不用担心姬以羡会受凉。 沽酒瞧着站在他身旁的女子,说道:“姑娘,属下也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今日之事,不管如何还是要多谢你。” “属下本就是姑娘的暗卫,不管做什么,属下只会站在姑娘的这一边,不过……姑娘是要回来的吧?”沽酒小心的试探着。 清冷的月华从天边云层中洒下了,她逆光而站,沽酒瞧不清她面色如何,只能瞧见她微微颔首的动作。 一颗提到嗓子眼上的心在瞬间落回了原处,他朝着姜嬛拱手后,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爬上了墙顶,同夜色融为一体。 姜嬛在姬以羡的面前蹲下,捧住了他的脸:“阿瑾,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回答她的,只有姬以羡安静的睡颜。 姜嬛在心底暗叹一声,将姬以羡背在了背上,朝着炽夜他们落脚的地方走去,还好他们离沈家不远,要不然她觉得自己可能走不了这么远。 虽然姬以羡这段日子消减了不少,可到底还是有那么几分重。 没走几步,姜嬛便感觉自己腹部一疼,她低头看去,只见原先已经凝固住的伤口再次崩裂开,血从伤口那不断地涌出,好像决堤的河坝,怎么都止不住。 她伸手按了下,想要将血暂时止住,可随着她的动作,那血流的更加凶猛,身前的整个衣裳几乎都被血给染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