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皱,语气琢磨着开口:“不知阁下是?” “大哥。”玉祁上前几步,一撩袍子在沈安的面前跪下,“小弟沈祁拜见长兄!” 沈安被他一惊,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阿……阿祁?” 玉祁再次磕头拜下,眼眶隐隐约的已经有了几分寒气:“是,沈家不肖子孙沈祁见过长兄。” 沈安目光复杂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半响亦是双目通红的弯腰将人扶起来,他握住他有几分单薄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回来……就好。” “爹爹。”就在两兄弟准备温情一把的时候,姜嬛却煞风景的出现。 她掀开营帐大步走了进来,满室的幽光映着那双昏暗冷淡的眸子,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沈安拧了眉,用披风将身上的伤口遮住,这才走到了书案后坐下:“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姜嬛的身上其实也受了伤,不过她遮掩的很好,并没让他们发现。 就连玉祁也只是觉得她脸色有几分不太正常的苍白,除此之外别的是什么都没有。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太自在的蜷着,她低着眉眼在沈安的面前缓缓跪下:“爹爹,女儿今儿想同您做一笔交易。” 远处,传来了惊雷声。 沈安手中的茶盏不知何时已经歪了,茶水溅了他一身,可他却无暇顾及,而是整个人都压抑在暴怒的边缘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事,到底是真还是假。 “沈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姜嬛磕头而下,以一种最谦卑的臣服姿态:“女儿比任何时候都要明白和清醒——” “爹爹不知道,可是小叔却是明白的,这些日子我在大燕的身份是,广陵王府的暗卫,也是广陵世子的世子妃,爹爹我今儿来不是为了用沈梨这个身份逼你退让,而是以广陵世子妃身份同你谈判。” “你放了临渊,让我护送他回长安,我给您大燕的行军用的舆图。” 沈安眼睛猩红,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往姜嬛身边一砸:“荒谬!” 姜嬛却分毫不曾退让:“广陵王对临渊根本就不在乎,您拿着临渊也没什么用,不若从女儿这儿换一份大燕行军布阵图不是更好吗?” “这笔交易,与您而言只有利没有弊。” 站在一旁的玉祁虽然不太赞同姜嬛的这般行为,可在脑中过了一遍,理智告诉他,这笔交易的确十分划得来。 就算只能压制广陵王一时,那也足够了。 至于一个姬以羡,还真没什么要紧的。 于是,玉祁也瞅着沈安,在等着他的答案。不过这笔交易好是好,却有一处说得上是缺陷的地儿,便是姜嬛。 若非她要护送姬以羡回长安,玉祁估摸着他的大哥肯定会立马应承下来。 如玉祁所料,沈安想的差不多也是这些,他的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为什么偏偏却又要送入狼窝之中? 想想,让他眼睁睁的放任她同姬以羡回长安,他这心啊,就像是被猫爪子狠狠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