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进大堂,好好说道说道才是。” 又瞧向王元兄弟及沈允: “倒是这两位,既然言之凿凿,当也是证人才是,就只是许是我脑子不好,怎么不记得严家的官船上有你们这一号人?还有沈大公子,擒贼有功,可不得好好赏赐一番?” 一句话连消带打,说的三人顿时脸色惨白,却是不住鞠躬作揖,唯唯诺诺着一句话不敢说。 尤其是沈允,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本想借严家人的手除去沈乔父子,那里想到借势不成,反令得自己和知府公子交恶。 严宏那吃过这等闷亏——之前自己是心怀不轨不错,可说到底却是一点儿便宜没占到,还着了陈毓的道,明明自己才是更惨的那一个,倒好,他们还追着不放了! 当下咬牙发狠道: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又能把我如何——你爹是知府又怎样,我爹可也是堂堂西昌府守备——” 一句话未完,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传来,严宏忙回头看去,脸上顿时一喜,却是跑在最前面的那匹马上端坐的人,可不正是自己父亲、西昌府守备严锋? 心里头一块大石登时落地,忙不迭上前一步: “爹——” 陈毓循声瞧去,那严锋瞧着也就四十上下,鹰钩鼻配环眼,典型的武将容貌,只是这人周身上下却少了些武人的英武之气,反是多了股高高在上的倨傲。 府衙大门同时大开,身着四品官服的陈清和正急步而出,待得瞧见陈毓,脚下不由一顿。 “爹。”眼见得多日不见,陈清和身形更加清癯,陈毓明白,自己老爹怕是在西昌府任上做的颇为艰难,一时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心疼。 “你没事吧?”即便众目睽睽之下,父子俩不好太过亲热,陈清和终究忍不住快走几步,瞧着儿子的眼神之慈爱,便是旁人也都能觉察得到。 令得众人顿时诧异的紧——实在是陈清和莅任以来,展现在西昌府人眼前的一直是刚毅的一面,甚而之前好几次和有西昌府土皇帝之称的严锋闹得颇不愉快—— 相较于严锋身上明晃晃的国公府标记,陈清和虽是知府,无疑根基却是太过浅薄了些,放眼朝中,根本连个靠山都没有。却就敢二愣子似的和严锋对上,无疑太过狂妄了些。 西昌府上流社会中,甚至已经开始流传起一个言论,那就是陈清和说不好干不满半年就得灰溜溜的卷铺盖滚蛋。毕竟,听说严家和成国公府关系近着呢,以成国公眼下在朝中炙手可热的地位,想要捏掉一个四品知府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饶是如此,也没见陈清和跟严守备服个软。 而这般作风强硬的知府,这会儿竟是用如此柔软的眼神瞧着自己儿子,当真是让所有人心里都是一动——倒没想到,这陈知府的软肋竟是他的儿子吗? 陈毓摇头,尚未开口,陈清和已是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瞧着台阶下的严锋父子: “既是原告被告尽皆都到了,那就公事公办,咱们到大堂上说个清楚吧。严大人以为如何?” 严锋没想到,自己都到了,陈清和还摆出这么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竟是一点儿脸面都不准备给自己。 本还想着,之前虽是诸多龃龉,可文人自来好面子,又是牵扯到两家的儿子,自己既然亲自前来,陈清和怎么着也要给自己一番面子才是,却不料陈家父子竟是态度一个比一个强硬,竟是非得要闹上公堂的模样—— 都说知子莫若父,严锋如何不了解这个儿子?在京城里吃了那么大亏,若非弟弟严钊在成国公面前还有些脸面,又亲自央求道国公爷面前,严宏这会儿说不好早被扔到了天牢里去了。 还以为他好歹能受些教训呢,倒不料,竟是甫一来至西昌,便惹出这般事来。 如果说原先还只是猜想,及至这会儿看清陈毓的容貌,严锋立马就知道自己还真是猜对了。 可之前就因为儿子惹了不少对头了,真是强抢知府公子不成又诬赖对方的事闹出来,怕是自己立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严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