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无疑是最好的臂助。 二则,不就是看着成家后继无人吗—— 即便儿子是为了大周才废了一双腿,于那些居心叵测者而言,不独不会心生敬佩,反而令他们滋生出无尽的贪念和扳倒成家的勇气。 成家成年男丁还是太少了,要是毅儿多几个帮衬的兄弟就好了。 当然,老国公的心里倒不是对女儿不喜,相反,膝下的女儿老国公也俱是看的很重,只是不得不说,面对朝堂上诸多纷争时,无疑还是男子能为家族出更大的力气。 就如同现在,即便是身为太子妃的长女对此困局也根本有心无力。 成毅何尝不理解父亲的想法?恨不得这会儿就能健步如飞,即便有些坚持不下去,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来,依旧强撑着想要多站一会儿。 成铭扬瞧得心里不忍,神情也是悲喜交集: “毅儿,你刚能站,别强撑太久,小心累着。” 两人说话间,一点白色忽然穿过夜空,一下停在窗台上。 “小七?”成毅心里一喜,探手抓过鸽子,身子也随之无力的坐倒软垫上。 “小七的信?”成铭扬忙探过头来,有了小七这个女儿时,自己已是四十多岁了,说是老来得女一点儿也不为过。 因此成铭扬也好,成毅也罢,都对小七疼的紧。 而如今,这份心疼之外,更多了份浓浓的愧疚—— 当初若非自己在边关遇险的事传回京城,夫人也不会慌张之下失了防范,令得小七被有心人拐走,甚而现在,为了能让神医出手相救长子,小七甘愿放弃金尊玉贵的国公府嫡小姐的身份,以着病弱在外修养的名义,做了神医的徒弟。 虽然心里这般想,成铭扬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那眼巴巴瞧着鸽子的眼神泄露了国公爷急切的心情: “这是军营里的那对儿信鸽?怎么瞧着倒是有些退步了?” 那信鸽黑溜溜的眼睛一下看过来,瞧着竟似是在抗议—— 放眼天下,就没有那个能比自己更快的传递消息了吧?主人不说夸夸自己,怎么瞧着还不满意似的? 成毅不及细说,已是解下白鸽足上的一节竹管,刚要展开,却是往房外屋顶上瞧了一眼,成铭扬却早已不耐烦,手一扬,一个瓦片应声而出,随着声短促的“哎哟”声响起,一个诡异的黑影从房顶掉落。 “李景浩这混蛋,现下也不比咱们处境强多少,还派出这么多兔崽子盯着咱们,真是够死心眼的!”成铭扬哼了声道。 心情不爽时就干翻派来府里的锦衣卫,是这对父子这些日子玩的比较尽兴的,当然,眼下却是不想有人看到小七的信,毕竟,再如何,父子两人都不想任何人知道小七的下落。 成毅已是打开信笺,趁老爹还没过来抢,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却突然惊“咦”了一声。 “怎么了?”成铭扬神情一下绷紧,“是有人欺负小七?” 语气里有着不自觉的怒气。 “不是。”成毅忙摇头,把手里的信递给成铭扬,“咱们小七,竟是要帮咱们解决大麻烦呢……” 语气明显有些复杂。 不怪成毅如此,这些日子以来,成家面对的指责实在太重,却是无力辩驳。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铁赤忽然出逃,是不是草原那边出了什么事,只是这里毕竟是京城,而不是边疆,两人没有第一手资料的情况下又如何能凭空揣摩出铁赤的动机? 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这棘手的事情竟是让小七给解决了。 除此之外,成毅的眼睛还在一个名字上顿了一下。 “陈毓?”那边成铭扬已经把信扔到了火盆里,却是抬头看向成毅,“这人是谁?怎么这名字有些熟悉?” 果然不愧是一家人,尽管这封信牵扯重大,甚至里面的内容怕是很快就会在朝堂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成家父子却是同时关注了一个明显颇为陌生的名字,甚至话语里都隐隐带有敌意,即便严格说来,正是这名少年识破铁赤阴谋,才解了成家燃眉之急。 “爹爹忘了?”尽管有些不情愿,成毅还是提醒道,“陈毓,是当年救过小七的那个小孩的名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