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裘文岩顿时来了精神,一双眼睛瞬时瞪得溜圆——自己果然英明神武,竟是有人会冒充吗?刚要说什么,就听见前面一阵嘈杂声,忙抬头瞧去,却是熟人——可不是不久前才被揍了一顿的阮笙? 阮笙一眼瞧见陈毓和裘文岩,也吓得傻住了,尚未想好如何应对,裘文岩已是大踏步上前,一把拽住阮笙,用力的往李运丰面前一推,李运丰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却险些被撞倒,眼睁睁的瞧着阮笙跌坐在自己脚下。 “阮笙,告诉你姐夫,我是谁?”裘文岩嫌弃的甩甩手,又活动活动手腕,一副还没有尽兴的模样。 阮笙吓得头一缩——之前被裘文岩甩了那么多巴掌,俩脸蛋这会儿可还是木的!身子不自觉往后一缩: “四,四公子——” 声音几乎快要哭出来一般—— 不怪阮笙如此,之前挨了裘文岩的打,阮笙第一个念头却不是如何报复,而是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裘二不是说自己谋的事成了吗?怎么裘四敢这般对待自己?难不成事情起了什么变化?真是那样的话,为了弄垮陈家,投入那么多银钱的自己,可不就要倾家荡产!后果可比挨一顿揍要严重的多。 越想越怕之下,竟是顾不得丢人,又再次去了锦水城,却哪里知道,竟是连裘府大门也进不去了。好不容易拿银子买通了下人,却是得着了一个好险没让阮笙吓掉魂的消息—— 裘二病了,不能见客。眼下裘家的主事人已是换了之前被冷落的裘三。 阮笙不是傻的,一听就知道自己求阮家的事怕是泡汤了——明明自己刚离开裘家,裘二的精神头还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所谓的病,定然不过是一种托词,事实的真相很有可能是裘二被夺权了! 失魂落魄之下,阮笙唯一想到的救星也就只有自己的合伙人姐夫了,这才急慌慌的赶过来,哪里料到一进门就碰见了裘文岩这个杀星。 李运丰却听得心都凉了,踉跄一下,好险没摔倒——这个少年,竟然真就是裘家四公子!陈清和一个小小举人罢了,倒没想到竟是这般善钻营,先是和程英交好,这会儿,竟是连裘家都巴结上了? 尚未想通个所以然,又一阵脚步声响起,李运丰机械的抬头,可不正是已经走到门边的裘文岩,不知为何,又拐了回来。 “你要如何?”李运丰身体一下紧绷——裘家小霸王的名头可不是假的,再加上自己小舅子那个猪头样…… 裘文岩忙摆手,神情意外的诚恳: “别怕别怕,我只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诉李进士——之前你们家人不是口口声声说你要去方城县做县令吗,我觉着吧,怕是那个地方弄错了。我这个人吧,心肠软,想着还是回来告诉你一声——我听见我哥说啊,方城县县令的人选已是定下来了,可不就是陈伯父他老人家吗!至于您啊,怕是,没戏了,哈哈哈……” 此句话一出,宛若晴天响了个霹雳,登时就把李运丰震得傻了。 在场的可没有一个傻子,即便阮笙这样连秀才都考不上的人,也立即想明白了一些问题—— 如果说之前裘文岩揍自己还有可能是意外的话,那敢跟着陈毓跑到堂堂进士家大闹怕是就大有文章。 毕竟,阮笙之前去和裘文明商谈合作事宜时,所仰仗的也就是两点—— 一则可求大嫂帮着裘家保住皇商地位,二则就是李运丰的方城县县令一职——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裘家若真得罪了方城县县令,即便撤了设在那里的货栈,可得罪了父母官,怕是自家货物但凡从那里过的时候就得提心吊胆。换句话说,真是方城县县令发难,虽不见得能动摇裘家根基,却势必会造成一定不好影响。 因而,即便裘家不愿和阮笙合作了,无论如何,也断不会做出派裘家子弟上门打脸的行为来—— 裘家家主又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怎么会这样明晃晃的摆明对方城县县令的敌意? 除非方城县县令另有其人,而那人才是裘家想要示好巴结的。 想通了这一点,院里众人同时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裘家身为皇商,消息渠道自然要比自家灵敏的多。如今既然这么说了,十有*就是真的,不然,怕是再给裘文岩几个胆子,也不敢就这么跑到李家混闹。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