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啊! 他感叹一句,吩咐下面的人将来时皇后给准备的礼物挑出来,次日便打听了夏家住址,大喇喇带人上门去拜访。 夏景行没想到他昨儿抢白之后,辽国大皇子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带着礼物上门来,急怒之间才准备将人轰出去,耶律贤已经进来了,还道:“本王奉了母后之名,前来谢夏夫人当初照拂美意,麻烦夏大将军谢了夏夫人出来,也好让小王当面谢过!” 夏景行自忖生平还从未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被别人厌恶的神色摆在明面上,他还能堂而皇之的登门,找借口见人。好歹这次不是当街拦住了求婚,而且还是异族皇子,这让夏景行前所未有的升起了危机感,昨晚回来还觉得满心郁躁无处发泄。 只夏芍药笑的东倒西歪,还天真道:“难道辽国皇子都这么蠢吗?”哪有当街拦住求亲的,也不管别人成没成亲。 夏景行:“呵呵。”将人搂住了就在她脸上啃了两口,差点留下牙印儿,最后被夏芍药扯着耳朵才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她听说耶律德光十分暴戾,比起战争狂人来,她倒觉得下一任的辽国皇子很是亲民。末了又有点忧心,“若是辽帝没了,夫君你说说耶律德光与耶律贤叔侄俩谁会坐上那个位子?” 夏景行原本都快被耶律贤给气疯了,对老婆又不敢使脸色,她也没做什么,美人天成,也是爹娘给的。只听了这话,神色倒严肃起来了。 辽国能派耶律贤前来和谈,那必是耶律贤本人主张两国交好的,不然也不会派他来了。而耶律德光却是辽人南侵的主力,叔侄两个显而易见的政治理念不合。 如今耶律璟尚在盛年,而耶律贤终究有些稚嫩,定然比不过手腕老辣的耶律德光,但假以时日,叔侄俩狭路相逢,又没了耶律璟的居中调和,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夏景行也不是天真不解世情的,对皇族内斗充耳不闻。他打小在宫里做伴读,陪伴着燕王一天天长大,仅大齐宫里的争斗就很精彩了。 耶律贤再讨厌,可是若从叔侄俩中间选一个,以确立大齐的政治立场,夏景行还是不得不选耶律贤。 他这会儿倒不觉得老婆天真了,还对她有如此灵敏的政治嗅觉表示了惊诧之意,夏芍药朝后跌去,靠在柔软的被褥间打了个呵欠,撑着脑袋解释,“你们官场上那些东西我全然不懂,现在谁输将来谁赢都不重要,我只知道生意人最怕世道不太平,怕打仗。想要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还是要发平安财。比起耶律贤亲自跑来与燕王殿下订立和平盟约,就两国选互市的地方,准备互惠互利,恐怕这事儿落到耶律德光手里,他要的就是无本买卖,烧杀抢掠,最好将汉人百姓都打服了打怕了,奴役了,不怕这盛世江山花花世界不在自己掌中了。” 夏景行深以为然。没想到老婆一个商人,倒将辽国一王爷一皇子分析的精准无比。正要再夸她几句,却被她后面一句话给惹的又黑了脸,“谁让我能好好做生意,能有一口平安饭吃,我就觉得那个人还不错!”她踢了鞋子,钻进被窝里准备进入一天的美梦,夏景行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默默道:笨蛋!谁让你有银子赚,你就觉得那个人还不错!伸手扯了她的腰带,帮她将外面棉袄皮裙子给脱了下来,扒了下面衣裳,只余了中衣亵裤,才将她重新塞回被窝里,好让她安睡。 次日大清早见到耶律贤,他能高兴才怪。 无论耶律贤嘴甜如蜜,提了多少正当理由,都不能让夏景行松口,只道是汉地风俗与辽国大有不同,从来没有家中女眷见外男的道理。上门都是客,若是皇后亲来,自然是自家夫人接待,可耶律贤前来,就只能由自己招待了。 耶律贤对齐地风俗诸多不满,只道自己是代母后亲来致谢,没道理不能见要谢的人。 夏景行百般阻挠,心里倒似饮了黄莲汁子一般,头一回尝到了老婆长的好看也是麻烦的苦恼。但眼前这个人往后还要继续合作下去,既然政治上不能撕破了脸,两国又正在和谈期间,他若做的太绝情,燕王殿下面上也不好看,谁知道辽国皇子脑袋里都装着什么,万一因此而影响了和谈,就是他的罪责了。 因此,禀着过门都是客的原则,夏景行只得替夏芍药收下礼物,让人抬到后面去给夏芍药过目,自己陪着耶律贤在前厅喝茶。到得饭点还不走,厅里便摆了饭来,他陪着耶律贤好酒好饭的吃着,花了半日功夫,才将耶律贤给打发走了。 隔日赵则通还鬼头鬼脑的取笑他,“怎么当初我多瞧了几眼夏少东,你都要追着揍我。如今老婆被辽国皇子当街拦着求亲,你倒不敢揍人了!” 他的消息倒灵通,夏景行正一腔怒火没地儿发,逮着人胖揍了一顿,总算消了消火。 因时近年关,天气恶劣,两方会谈虽顺利,但建立贸易区的地方却还要慢慢敲定。耶律贤准备回程,燕王还给使团准备了礼物,乃是宫中御制团茶,以及宫缎蜀锦十几匹,聊表心意。 耶律贤收到礼物,自然十分开怀。 辽人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