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即使面对大奸大恶之徒,出手也总留半分余地。 可经今日一役,开封府众人却皆是感慨至深: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江湖传言尤不可尽信。 回想片刻之前某位江湖人人称颂其好脾气的青年侠客,对付那几位黑衣杀手的武功招式,众人心头又是一阵发寒。 那真是:招式狠辣,剑风带煞,处处致命,剑剑飞血,有一词可表:腥风血雨。 而自公孙先生为金虔开始疗伤,展昭就一直如此姿势,立在床边,不言不语,不急不怒,猛一看去好似与平时无异,但屋内众人却同是头皮发麻,两脚发软。不为别的,就为那柄某人平时爱惜如宝的巨阙剑,此时竟是忘了将其还鞘,剑柄紧攥在苍白手指之间,任猩红剑穗点点滴血入地。 众人皆有一个错觉,眼前这位向来沉稳有度的四品护卫,似乎随时会冲出去把牢房内那七名只剩半条命的杀手刺成蜂窝。 寂静屋内,众人呼吸彼此清晰可闻。 突然,一句喃喃自语打破沉寂。 “怪……怪!实在是怪!”公孙先生捻须摇头,突然出声道。 “先生何处此言?是否真的是金捕快伤势太重,先生无从疗伤?”包大人眉头一紧,赶忙问道。 “回大人,”公孙先生这才回神,拱手道,“金捕快伤势并无大碍,调养得当的话,不日就可痊愈——” 床前那抹僵直红影似乎略缓紧绷。 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砍金捕快的那柄钢刀上被淬了剧毒。” 巨阙好似又隐隐嗡鸣。 众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可还有救?”包大人沉声问道。 “怪就怪在这里!”公孙先生顿了顿道,“这致命剧毒到了金捕快身上,却不知为何竟丝毫不起作用,依学生判断,金捕快定是体质异于常人,所以百毒不侵。” 众人顿时大呼一口气。 公孙先生看了一眼赵虎,又道:“幸亏赵虎只是被那杀手的拳脚所伤,否则恐怕性命难保。” “那金捕快为何一直昏迷不醒?”赵虎对自己的伤势却是毫不在意,只管追问铺上之人伤势。 公孙先生儒面之上漫上一抹苦笑:“并非昏迷不醒,而是熟睡不醒。” “?!” “恐怕是这几日太过操劳,又不慎负伤,又累又伤之下,导致金捕快一睡不起,在下判断,明日天明就可苏醒。” “……” 一阵冷风扫过屋内众人僵直身形…… “咳咳,”包大人立直身形,正色道,“王朝,马汉,张龙,用清水将府内中了迷药的衙役浇醒,加强戒备,切不可再有任何闪失。” “属下遵命。”三大校尉领命而出。 “赵虎,你身负内伤,回屋调养。” “大人,属下……” “嗯——?” “属下遵命……”赵虎不情愿抱拳道。 “虽说金捕快伤势已无大碍,但以防万一,还是要偏劳公孙先生在此照顾金捕快。” “学生知道。”公孙先生拱手道。 包大人点点头:“本府先回书房,再思虑明日升堂之事。” 锵! 巨阙回鞘,红影闪到包大人身侧:“展昭随大人一同前去。” “这……”包大人看看眼前的红衣侍卫,又看看床铺前的公孙先生,才点了点头道,“也好。” 说罢,便转身出门。 大红襟袍闪出门,屋内又恢复一片沉静。 公孙先生望了一眼铺上之人,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叹气道:“展护卫的心思怎可能瞒过在下?金捕快陈州一行,常有扭转乾坤之举,锋芒毕露,恐怕早已引起庞氏父子杀机,展护卫一直带金捕快于身边查案,无非是想护金捕快周全,今夜命金捕快去书房候命,恐怕也是作此打算。不料……” “唉,展护卫平时就爱将责任自揽上身,此次金捕快又是因此负伤,展护卫自责之心可想而知——其实展护卫又何必自责,想金捕快平日举止,谁又能料到今夜举动……” 说罢,公孙先生又是一阵摇头叹气,望了一眼铺上之人,转身端起水盆走出大门。 剩下一位全身僵硬倒在床铺之上的病患,尽管双目紧闭,满脸肌肉却是不受控制隐隐乱抽。 啧啧,咱醒得也忒不是时候!! * “升堂!” “威武——” “咚咚咚……” 堂威阵阵,堂鼓擂响。 “传人证——” 正在熟睡之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形,高喝道:“坏了,上工迟到了!!哎呦呦……” 手臂一阵剧痛,金虔只觉两眼一阵发黑,险些又跌回床铺。 “这位小兄弟,你现在可不能起身啊!” 一个陌生声音在耳边响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