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剑眉,向公孙先生轻轻摇头。 展昭此举,公孙先生和包大人都看得清楚。包大人见状,双目一凛,打定主意,高声喝道:“你自称刘世昌,那你可认识面前的乌盆?” 金虔一听,赶忙回道:“回大人,草民认识,此盆乃是草民的尸身。” 包大人又问:“此乃乌盆,为何会变成你的尸身?” 金虔吸了口气,故作哽咽,缓缓道:“回大人,草民乃是在回家途中,被借宿家中的兄弟二人杀害,那兄弟二人图财害命不说,还将草民尸身烧成灰烬,和泥烧成乌盆,供人买卖。大人,草民奇冤,还望大人还草民一个公道啊!” 包大人微微眯眼,上下打量了金虔几回,问道:“刘世昌,杀害你的兄弟二人,你可认得?” “此乃杀害草民凶犯,草民当然认得!” “此二人可在这大堂之上?” 金虔听言,顿时挺起身型,直直指向吴氏兄弟喝道:“就是这二人!” 包大人立刻狠拍惊堂木,大喝道:“吴大力、吴二刚,你等可还有话可说?” 再说那吴氏兄弟,被金虔一指一喝,顿时心惊肉跳,吴二刚更是险些晕死过去。那吴大力虽然惊恐,但他毕竟凶狠成性,并未因恐惧失了心智,金虔这一直起身形,也叫吴大力看清了金虔的面貌。 吴大力这一看清,心中恐惧顿时去了大半,抬头高声叫道:“大人,此人信口胡说,他是开封府的衙役,并不是刘世昌!” 包大人眼眉一挑道:“吴大力,你自称从未杀害刘世昌,那自然不认识刘世昌样貌,如何肯定此人不是刘世昌?难道你见过刘世昌样貌?” “这……”吴大力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刻回道:“大人,草民虽然不认识刘世昌,但却认识这小差役,正是昨日到我家三名差役中的一人。” 金虔听言,轻轻抬眉,继续幽幽道:“回大人,我被这兄弟二人杀害,尸身烧成乌盆,冤魂无法上堂,只得附在这金虔身上,上堂诉冤。” 众人一听,更是惊讶,齐齐抬眼往金虔身上观望。只见那金虔双目呆滞,身型微僵,虽然口中吐言,却是口舌僵硬,不似常态,便不由信了七分。 吴大力却是不信,又高声道:“刘世昌冤魂附体,简直荒唐,何人可以为证?” 金虔听言,也不由一愣,心道:何人可以为证?哪有证人,本来就是假的,怎么可能有证人? 包大人听到此言,却突然一拍惊堂木,高喝道:“来人哪,传刘氏、刘百儿。” 别说吴氏兄弟听言一惊,就连金虔此时心中也是暗暗叫苦,心道:老包唉,你开什么玩笑,咱这个刘世昌可是假冒的,你怎么还请人来认亲啊?啧啧,看来这出戏要唱不下去了。 不一会,就见那刘氏带着百儿走上大堂,双双下跪。 包大人点点头,又向金虔问道:“你可认得此二人?” 金虔此时已经是背后暗暗冒汗,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草民认识,他们乃是草民的妻子,小儿。” 那刘氏和百儿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就听那刘氏惊叫道:“你、你说什么?你不是那个小差役吗,为何要乱说?” 百儿却是镇静的多,面色不悦道:“这位哥哥莫要胡说,免得坏了我家的名节。” 金虔此时只觉腿肚子有些转筋,吸了口气,缓缓转身,深深望着刘氏母子,慢慢道:“娘子,百儿,我是你们的爹爹,刘世昌啊!” 刘氏母子脸色瞬间大变,愣愣瞪着金虔,就见刘氏颤声道:“你,你说你是相公?” 金虔点点头,继续道:“为夫为了上堂作证,只得俯身于此官爷身上,娘子,百儿,为夫终于又能见到你们了……” 说罢,金虔便低下头颅,双肩微抖,貌似哭泣,实际却是心里没底,正在暗暗发寒。 那刘氏一听,顿时扑到金虔身侧,嚎啕大哭。那百儿也是眼圈带红,却只是静静上前,轻声问道:“爹爹,你可记得你答应百儿,元宵节要送给百儿一盏灯笼?” 金虔一听,顿时心中暗喜,心道:老天保佑,幸亏咱还记得那盏在吴氏兄弟原来家中拾到的破灯笼,那灯笼上似乎是…… “爹爹当然记得,是一盏鲤鱼灯笼……” “爹爹可曾记鲤鱼是何种颜色?” “是……”金虔额头隐隐冒汗,边想边心中抱怨:老包啊,虽然那盏灯笼做物证稍嫌不足,但您多少也该让它露个面吧……该死,那灯笼上的鲤鱼是什么颜色来着?罢了,蒙一个算了…… “红色。”金虔随口挑了一个颜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