氲如雾的眼眸里清愁更浓,一低头便是一串热泪滚落在施浩初肩头。 施浩初便僵了僵,继续道:“你对他是怎样的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只怕是他如今正迷恋云朝颜,根本懒得再理你吧?” 聂听岚笑了笑,“夫君来去花丛间,见惯那些比我年轻美丽的女子,都不曾将我弃诸脑后,何况我跟他自幼相识的情谊?只是我已嫁作施家妇,他亦顾念同僚情,故而彼此相见,必然发乎情,止乎礼,绝不会有所逾越。” 她仰面亲了亲施浩初的侧颜,声音愈发低柔缱绻,“朝颜郡主虽美,也不至于是个男人便喜欢她吧?难道我的夫婿也觉得她倾国倾城,为她将我视作粪土了?” ================================= 阅读愉快!明天见! 宴女大当嫁(二) 施浩初再耐不住,返身将她抱住,恨恨道:“那个泼妇,空长一副好皮囊,哪个男人看上她才是瞎了眼!你也少跟我装清白,便是今日不曾怎样,难道以往不曾怎样?你当时跟我时,明明已经不是处子……” 他将聂听岚重重推向床榻,聂听岚柔软了身躯尽意依随,口中却无奈般低低吟哦,“浩初,你为何这般多疑……” 屋内春.光渐浓时,屋顶已有黑影飘起,轻松越过施浩初安排的守卫,奔向韩府。 聂听岚虽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论起对付男子的本领,实在是高明得很。 当初为得到她,施浩初的手段不谓不卑鄙,但他着实算不得多疑。 ------------------------- 韩天遥已回到了他所住的正院里,坐于十一住过的那间碧纱橱内,把.玩着她往日用过的映青酒壶瘙。 少了十一漫不经心的笑容,少了狸花猫上窜下跳的身影,少了不时飘出的淡淡酒香,这屋子竟似说不出的寂寥。 门窗是开着的。 韩天遥踱到窗边,宛若浓墨黢染过的黑眸仔仔细细地向外边打量片刻,方才退了回来,饮了口酒,把酒壶放到桌边,小心地剪着烛花,好让不安跳动的烛光更明亮些。 身后有很轻捷的脚步声传来,一对细巧的臂膀伸出,环住他的腰,柔软的身躯贴到了他的后背。 韩天遥刚伸手欲取映青酒壶,被那双手轻轻一抱,顿觉心头沉酣,宛若醉得快要化开一般。 他低眸看着那交握于自己腰间的素手,丢开映青酒壶,宽宽的手掌搭上,低而柔地唤道:“十一!” 十一在后吃吃地笑,“怎知是我,而不是你对手?” 韩天遥道:“刚有人在屋顶走过,那步履跟花花一模一样,便知是你。” “于是……你在等我?” “跟听岚出去逛一圈,原猜着也该回来了!” 他微微侧头,“你去见她了?好姐姐好妹妹在一处,正好议论我是怎样的坏人。” 十一轻笑,“你想多了!我只是先前瞧见施浩初悄悄进了聂府而已!” 韩天遥不觉皱眉,“施浩初?” 十一叹道:“聂听岚知道你明天离京,施浩初也知道。纵然郎情妾意,也该挑个合适的日子才是。” 韩天遥提起那映青酒壶,嗅了一嗅,递给身后的十一,“闻闻,是不是酿得过头了?” 十一闻得酒香,已不由放开韩天遥,也顾不得嗅,先仰脖尝了一大口。 韩天遥问:“酸吗?” 十一摇头,“极醇厚的陈酿,哪里酸了?” 韩天遥道:“不酸?怎么满屋的醋味?” 十一才知他竟是在嘲笑她吃醋。她“噗”的一笑,捏住他两边面颊往上一拧,生生让他的嘴角向上弯出笑弧来,才道:“下次开玩笑时,记得先笑一笑。绷着个脸真丑。” “丑吗?”韩天遥随手一揉被她捏过的面庞,认真地考虑,“那么,我是得多笑。若太丑了,恐怕日后会吓到咱们的孩子。” “孩子……”十一无语,“你想得是不是太深远了?” “不远。”韩天遥目光深注,笑意明朗,“今年是来不及了,但快的话,明年成亲,后年肯定能抱上孩子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