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蛩戾一样,有操纵乾坤阵的通天本领。” 面对这样一个敌人,这是一个一开始就无法扭转的败局。 “本君没想到,蛩戾的嫡女,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登上魔君之位,而是打入仙界。她倒是用心良苦,想继续她父亲的事业,带领整个魔界又掀一场大战,只可惜须玄一脉过惯了太平日子,没人领情。” 凉玉骤然用力将银钗往盘子里一丢:“她之所以选择我,不过是因为我是天宫年纪最小的神君,又没有父母庇佑,捡软柿子捏罢了。” 她脑海里呼呼啦啦地回放着往常那些影像,温玉温和的笑,翩翩的步子,两人偷溜到间田埂中放风筝,你追我跑,气喘吁吁。帐子下面,只穿着亵衣在床上玩闹,笑得两肋生疼。温玉会给她做好看的衣裙,照她最喜欢的样子,在腰上一收,加一条反映着粼粼光波的带子。她会给温玉系背后的系带,手滑过她裸露的后背,笑嘻嘻地挠她痒痒…… 可这些都是假的,全在温玉的计划中,几时笑,几时哭,几时着急,都是算计好的,从头至尾,她不过是一块劣质的敲门砖,还没怎么用,便碎了。温玉丢掉她的时候,恐怕眼里都带着嘲弄。 她微微抿唇,眼里晃出一抹光来:“蛩戾之女又如何,我不甘心做个软柿子,也不会就这样白白让人捏了。” 凤桐一笑:“让魔界的反攻断在你这里,算是大功一件。” 她手握琥珀舟,往桌上一伏,真身便从萧氏的躯壳里蜕出来,跑过来挤着凤桐坐,毛绒绒的发丝蹭在他脸上。凤桐忍无可忍,揽住她的腰向上一带,将她抱在自己腿上。 凉玉三百岁之前,小小的一团,他也常常这样将她抱在膝上,在青瓦洞外晒太阳。可是现在少女的身量高了,双腿细长,臀部挺翘,这样坐在他腿上,就是个十分暧昧的姿势。自凉玉追着季北辰跑,与他渐行渐远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过了。 他还来不及说话,她已半个身子转过来,偎在他怀里,一股属于她的、清馨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知道她每每这样依赖他,必定是心里发虚,本能地想找个人倾诉。果然听到她轻声道:“其实,如若不是萧氏阳寿将尽,如若不是阿矩还在凡间受苦,我并不愿意这么快返回花界。” 她的睫毛抖了又抖,咬咬牙还是说出来:“当时在星寸台上,我被温玉构陷,台下几百仙友,除却凤君,无一人站出来回护于我,我对仙界,早已失望透顶。 “我私心真想迟一些,让温玉攻入天界,看看那些人的脸色,是否还是事不关己,泰然自若。” 他轻叹一声,手指抚过她的鼻梁,她闭上眼睛,睫毛颤动,他笑道:“知道我要训你,还肯说出来?” 她仍然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一弯,是个狡黠而自得的神色:“反正我已兜底儿告诉你了,要杀要剐,随便凤君。” 她这个模样显得有些傻气,却十分惹人怜爱。他缓缓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凡事不能只看一面。重华夫人归隐,玉郎闭关,来的那些仙人,本就不了解你,当时情形之下,难免误判。 “你可知道,我当日为将你仙身带走,放出昊天塔伤人,死伤数十。是赤魄神君、火莲子和巍因上神联合请命,全你仙身。当时在大殿之上,天帝以手掩面,没有出兵,默许本君将你带走。都说天界最顾念规矩,这本身就已是破格。” “若论人情冷暖,本君在千年前比你体会更深。然而时至今日,若仙界有难,仍然会打马向前,因为你我本就属于这里,纵然遭遇再多委屈,也不能放弃初衷。” 她看着他,倏地笑了:“我知道,此为大义。” 风桐亦笑道:“哦,终于肯承认自己小气了?” 他笑了笑:“我知道你说的不留情面,实际心里不知道牵挂了多少。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到底是谁教出来的,嗯?”问得她无声地笑起来,有些害臊地将头转了回去。 他勾起嘴角,淡淡叮咛:“跟朗月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恐怕他更倾向于坐山观虎斗,用你来制衡温玉,并不会帮你到底。” 凉玉微微一笑:“要制衡,我首先得与温玉实力相当,现在是我弱于温玉,他必定相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