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不像自己当年一样,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只是没有想到,她到底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孩子,才拿回自己的一魄,就敢做这样胆大的事情。 不过,他总是愿意陪她冒险。 **** 南极仙翁活了十几万岁,按理说是天宫过生日过得最频繁的人,可偏偏他的寿辰是排场最大的,来者最多的。寿星老儿的生日,就是天下众神的汇聚之日。 凉玉坐在槐树上,双手抱着树干,身侧一圈银光闪烁的仙障,两腿晃荡晃荡,百无聊赖。这树是千年的神树,枝干粗壮,她一身皎洁的流仙裙,披了一温白斗篷,戴着锥帽,娇娇小小,宛如一只洁白的鸟,栖在茂密的枝叶间,若隐若现。 此处是人间与花界的交界,她是天界的罪人,止步于此。凤君临走前不放心,又加一层仙障,将她的气息牢牢护在里面。 凤桐绯袍如霞,从天边匆匆回来,走进仙障中。 她从树上一跃而下,衣摆飘摇,像金鱼华丽的尾鳍,凤桐下意识地伸手来接,她落到他怀里,冲得他后退几步,牢牢托住了她。树叶簌簌而下,宛如落雪。 她伸手从他发顶摘下一片小小的落叶,风把她宽大的锥帽掀到背后,露出乌黑的一头长发,发丝飘动,映着莹白的一张小脸,笑得眼睛弯弯。 “凤君怎么待那么久,我腿都坐麻了。”她落了地,开始夸张地捶腿。她说话时总是不自知地带一种上扬的语调,清清亮亮,像小孩子在撒娇,像一股凉风吹过来,吹走了满心燥热。 “本君忙碌,你倒舒服,只管坐着。”他只淡淡应她一句,眼里一抹纵容的笑意,衣袍烈烈,俊俏的眉眼被衣裳的绮色映衬得愈发秾艳。 凉玉走神想,凤君合该是这样出挑的。要是能回到他该回的地方去,光明正大地灿烂夺目,那就更好了。 “季北辰喝那酒了吗?” 他嘴角一抹冷笑,“喝了。非但喝了……” 听说子菱给季北辰斟酒,倒着倒着,忽然噗通倒进一颗桃花蕾,砸出个旋涡来,飘在他的琉璃盏中。他怔了片刻,抬头去看斟酒人的脸,看到了高高的纱帽下,子菱无辜的眼神。他立即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凉玉愣了一瞬。季北辰果然是有反应的,他的反应比她预想中还要强烈一些。 “这位神君……”白纱帽的接引使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诧异。 他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出来,收敛了脸上表情,松开手坐下:“……抱歉。” 然后,有些失态的北辰上仙,心不在焉地把手里的酒全部灌了进去。 风桐接道:“我已暗中知会火莲子拖住温玉,在碧玉阁小叙,不到时候不会出来。我离席时,季北辰已经匆匆回府去了。” 算算时间,看来此刻药效恐已开始作用。凉玉眼眸漆黑,从怀中掏出一只令牌:“该流觞出场了。” 令牌是薄薄一片镂金,下面有银光闪耀的流苏,上面赫然是温玉的手迹:“往谨君府,后厅。”她与温玉朝夕相伴,几乎日日不离,温玉的笔迹,她了如指掌。模仿起来,得心应手,这几个字她练了数日,想来流觞被温玉忌惮又器重了两百年,一时激动之下,不可能看出有假。 凤桐接过令牌,两指引光一触,便将这□□的引子送到流觞的手中。 芳龄从空中回来,打了个转儿,落在凤桐肩膀上,用尖尖的喙挠挠脖颈上的羽毛。他悠然摸了摸它的羽毛:“季北辰派人去请温玉来,人已经让火莲子截在碧玉阁之外。” 她看他摸得肆意,也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抚芳龄的脑袋:“我们先替温玉回他,就说后厅见。”看着芳龄一脸享受地微眯小眼,伸长了脖子,她歪头笑道,“也不能拦他们太长时间,再过一刻钟,就放他们进去给温玉传话。” 芳龄拍拍翅膀,缩爪飞走了。 凤桐理了理凉玉的发丝,替她将披风上的锥帽戴好,遮住了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