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开除了?为了什么事情?是有人想要把药品夹带出去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吧?要是那样,可就不是开除出去那么简单了,只怕是……” 这个时候,厂长汉密尔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登上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几个堆在一起的很不正规的,但是据说代表了民主的传统的木条箱子,开始了他的训话。 “你们也许还不知道,就在昨天下班的时候,搬运工尼尔、分捡工特里、卡特还有其他的一些人被公司开除了。” 这话一出口,底下顿时热闹了起来,不少人相互交头接耳的小声说话。汉密尔顿很满意的看着工人们脸上的惊讶和恐惧,停了停,继续说:“他们为什么会被开除呢?是不是因为他们搞坏了机器,装错了药物?不,不是!但是,问题比这严重得多!那么他们干了什么呢?我告诉你们,他们竟敢和其他企业的工会人员勾勾搭搭的。这是比工作出错更严重的错误,是不可容忍的错误!所以,他们都被开除了!” 这一句话,就像在平静的池塘中扔进了一个大石头,整个的车间里,所有的工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说了话了来。 “就因为这个?可是加入什么组织,这不是宪法保障的美国人的自由吗?就为这个就……这样太……”一个工人说。 “其实要我说,他们几个都是老实的好人,而且他们也并没有真的干什么,怎么就这样……” “就是呀,有些工会是在闹罢工什么的,但是我们这里绝对没人想这些呀。这也太……” “你们静一静!”看到工人们的议论纷纷的,汉密尔顿喊道。 周围的声音慢慢地静下来了,人们都盯着汉密尔顿厂长,希望他能给出更详细的说明。 “刚才我听到有人说,自由的加入政治组织,是宪法保障的所有美国人的自由。”汉密尔顿慢吞吞的说,“这话不错,这的确是你们的自由。公司并没有干涉的权力。但是,你们也不要忘了,宪法同样也保障公司的自由。公司愿不愿意雇佣你们,这也是受到宪法保护的自由。就像你们也有离开公司,到其他企业去的自由一样。公司只是在行使自己的自由,并没有对你们的自由构成侵犯。” 汉密尔顿的解释看起来是很有道理的,这正体现了自由经济的理想。企业可以自由的选择员工,员工也可以自由的选择企业。即使是现在,自由经济的推崇者们依然在宣称,既然,在这个双向的选择中大家都是自由的,是自愿的,那么自然就不存在所谓的剥削和压迫。而相反,如果干涉了这种自由,无论是不允许工人们自由的选择效力的企业,或者是不允许企业自由的选择员工,那都是通往奴役之路。 面对着这样的高深的问题,许多现代的受过各种各样的教育的人都会晕头会转向,更何况19世纪的那些文盲或者半文盲工人呢?大家自然只能哑口无言了。 “还有人说,他们的行为并没有给公司带来损失。”汉密尔顿厂长提高了声调,“是的,到目前为止,他们的确还没来得及给我们公司造成损失。但是!但是工会是什么?工会就是一群懒虫、无赖、黑社会的杂混,就是一群不想老老实实干活的家伙的团体。他们一天到晚在一起,想的不是如何提高自己的技能,如何让自己的活干的更好,然后靠着双手的劳动来赚钱,却只想着少干活,甚至不干活,然后就能拿到更多的钱。如果他们不满意,他们就会罢工,就会捣乱,甚至捣毁企业的设备!让那些勤劳的人也赚不到钱。他们就是一群既懒惰又野蛮的无赖!懒惰和野蛮是有传染性的,一个哪怕再诚实的,再勤劳的人,一旦和这样的家伙混到一起了,就难保不会染上这样的习气。这样的传染病可是无药可治的,哪怕是我们的磺胺和海洛因都是无法对付这样的传染病的。 如果一个人得上了黑死病,却要到你家里来串门,你会允许吗?如果你看到一个人,和一个鼠疫患者拥抱亲吻,然后朝着你走过来,你难道不会避开他吗?为什么?他不是还没有对你造成什么损失吗?是的,他没有给我造成损失,但那完全是因为我把大门关的紧紧的,把他和他携带的致命的瘟疫挡在了外面!是因为我绝不容忍任何可能威胁到我的家人的健康的东西溜进来! 将这些和那些携带着致命的瘟疫的家伙有接触的家伙挡在门外面,不但是在对公司负责,也是在对各位负责。”汉密尔顿厂长放缓了语气,重新摆出了那副和蔼可亲的嘴脸,继续说道:“诸位也知道,我们的公司对于各位的福祉一直是非常的关心的。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在其他的企业里干过,都知道其他企业的情况。在我们公司里,我们每天只需要工作八个小时,比起其他的企业至少要少三分之一。而在工作时间比别人少的情况下,我们付给各位的工钱,不但不比别人少,甚至还要更多。公司挣的钱多了,我们甚至会主动地给你们增加工资,找遍美国,甚至找遍世界,你到哪里还找得到像这样的好公司?到了这样的公司里,还不一门心思的干活挣钱,却和那些流氓无赖勾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