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自家大哥,禾嘉泽躺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脑海中又映现出昏迷前在水下看到的那一幕。 那条蛇精披过的每个人皮都是别具特色的好看,初见总会惊艳,原形也是如此,就连只露个尾巴出来都像书中才会出现的鲛人,叫他回想起来那一幕就忍不住怦然心动。 色字头上一把刀,一刀切下了禾嘉泽这只颜狗心头的怨念。 禾嘉泽心想,如果以后他愿意当一阵子鲛人让自己玩玩,他们只见的账可以清掉那么一小半。 枕边的手机轻震,禾嘉泽打开手机就看见李东硕正在群里拉人开黑。 李狗嗨:来啊一起爽啊@狍子禾@黑羽 狍子禾:饺饺不在了,我不玩了。 李狗嗨:??? 李狗嗨:厉害啊,隔空都能克,技术见长。 在此前长情的一系列逃避行为在禾嘉泽眼里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可到了现在禾嘉泽却感到自己的内心有些动摇,大概是距离产生美的缘故,长久没与对方相处的情况下,他的思念浓重到开始去为对方找各种理由来劝服自己。 禾嘉泽开始思考起有没有一个折中的办法能让双方都不再为难,他不知那妖怪这么久不愿再出现是否是与他先前想要拆穿他的行为有关,下一次他可以放弃让对方坦白的念头,故作不知也好,说成是自愿被他蒙在鼓中也行,只要能够尽可能的阻止死亡……让他别再离开这么久。 话虽如此,禾嘉泽心里其实还是挺失落的。 另一方面,禾家人也始终是放心不下禾嘉泽的精神状况,即便他一再强调自己没有事,但这么短的时间内遭遇了那么多次亲近之人的离世,就算放到他们这些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身上,也是遭不住的,更何况禾嘉泽还是个还不到半大的小子。 他们再三提出要给禾嘉泽请一个私人心理顾问,帮他疏导疏导,但禾嘉泽每次都会回绝。 禾嘉泽照常的过程在学校与住处之间两点一线的生活,等待着他的下一任恋人出现在他的身旁,他不需要心理顾问来介入他的生活。 可是一天、两天、一个星期……直至一个月之后,禾嘉泽始终没有等来他想要见到的人,眼看着马上便要过去两个月之久,那个人好像不会再出现一般。 随着日子的推移,禾嘉泽心底像是出现了一个无法被填补空洞,它在一天天的扩大要将一切吞噬,令他惶恐不安,每天都在神思恍惚中度过。 李东硕喊了禾嘉泽几次都没得到回应,他转过身对走在另一侧的白羽道:“狍子最近怎么像傻了一样。” 白羽闻言绕到禾嘉泽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禾二?” 禾嘉泽像是被陡然从睡梦中惊醒,转过身迷茫的望着他,下一刻,他的视线又被一名路过的人吸引去,脚步也随之放慢。 李东硕与白羽见状停驻原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怎么了?那个人你认识?” “他好像……”禾嘉泽说着想要追上前,却又被白羽一把拉住。 白羽道:“又要说人家像妖怪?他是我们大三的学长,你这几天怎么总上赶着去碰瓷认亲?” 禾嘉泽眼中希翼燃起一瞬间又被扑灭,嗫嚅道:“我先回去了……” “泽泽的事要不要跟修哥说一声?”李东硕望着禾嘉泽远去的身影,不禁为其担忧,禾嘉泽近期的生活恢复平静,死亡事件没有再在他身边上演,可他的表现却越来越不正常。 一路神游回到家,禾嘉泽卸下肩膀上的背包随手丢到了地面,他走到沙发前瘫坐下,浑身被一股无力感霸占,脑子里充斥着一片空白,容不下他存放其他任何想法。 天色逐渐暗下,屋里的灯没人打开,禾嘉泽缩坐在小沙发上,逐渐被淹没在黑暗当中。 房间里只剩下时钟指针走动的嘀嗒声,忽然间,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将这诡异的寂静感打破,被遗忘在地上的背包伴着音乐一同嗡鸣,可直到那歌声与震颤落下时,禾嘉泽的视线也没曾停留在那里半刻。 打来电话的人不肯放弃,几秒钟之后,铃声再次响起,又一次次的熄灭在无人搭理的尴尬处境中,蹲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人忽然间抬起双手遮掩住自己的脸,细声啜泣起来。 从微弱似蚊鸣的呜咽到放声大哭不过顷刻间,与钟表声、铃声混淆在一起,却无端又让死寂感更上一层。 当铃声不再响起时,禾嘉泽也像是发泄完了心中郁气,站起身走上前把背包捡起,翻找出被压在最底层的手机。 他打开通话记录m.bOwUChina.Com